江倚槐有些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了:“刘柔在片子里,也是一个没有写出来的‘故事’吗?”娄畅把目光收回来,看向江倚槐:“你觉得呢?”江倚槐想到了什么,像是不确定,他微微摇头:“站在冯融的角度,我希望不是。”爱是多么卑微的东西,宁可她好好活着,便算是变作活着的悲剧,也不要成为口口相传的“故事”。可是,冯融最后都没有见到刘柔。“嗯,有点苗头,”娄畅略作肯定,但神色不怎么好看,在这样的故事面前,谁都不会快乐,“希望明天不会再返工,去吃饭吧。”江倚槐跟着娄畅走往用餐的地方,萍芳的故事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掏出手机,打算调节一下。【几一昂江】娄导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拉着我说了二十分钟话。半分钟后。【唐大爷】是话少的那个吗?【几一昂江】是吧,我这应该没有入校和娄畅谈过之后,江倚槐回到民宿看了一夜江萧峰的作品。这些作品,江倚槐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那会儿他甚至还没形成拍摄的概念,只知道这是爸爸“拍”出来的。等江倚槐长大了一点,江萧峰偶然在小学校庆表演时发现了儿子的天赋,就开始为江倚槐的人生铺路。许是受了母亲朱岚的影响,他天生装了一颗自由的心。小时候跟着母亲跋山涉水,去世界各地采风、作画。漂亮的水彩和画棒,构成纸上缤纷的人间色彩,这些众生百态以如此绚丽的底色留在江倚槐的心上,让他自幼就向往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江萧峰将江倚槐塞进了各色各样的表演课程中,半点自由都吝于给予,结果显而易见,兴趣没建立起来,厌恶反而万丈高楼平地起了。在江倚槐没有将兴趣投到演艺上时,江萧峰的精心规划无疑是一种束缚。江倚槐一面承担着父亲严厉的训诫,在表演课与文化课之间两点一线地辗转,一面小心翼翼地呵守着那点自由梦,他在空余时间里,偷偷地学琴、作画、摄影,尝试着演戏之外所有的可能。直到后来江萧峰出了事,江倚槐才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灯,红了眼眶。人生有百味,同一件事情,一个人却只能尝一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但演戏多好啊,摄像机前是千人千面,有多少人生能让他去体会,戏里,求而不得的仍有机会,曾经错失的能够重来。手术灯灭的那一刻,江倚槐忽然就有些想试试看,试试看那或许只是因为叛逆心理而排斥着的东西。某种不确定的愿憬,随着温热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涌出。只是曾经那样期盼他走上这条路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些年,江倚槐拍摄了不知凡几的作品,体会过千姿百态的人生。他也乐于观摩其他的影片,或学习,或欣赏,只是从来不曾回看江萧峰的作品。不是不敢看,只是某种特殊的意义仍横亘在江倚槐的心上,至今未打破——不管怎么样,他最终还是走上了江萧峰安排的人生,哪怕这出于他自己的冲动。“江倚槐是谁?”“江导的儿子呗。”“你看他是江导的儿子,谁不知道吴导和江导是至交,他来吴导这里拍戏,不就是变着法走后门吗?”“是啊,不然哪能小小年纪就来拍这种角色?”“等他成年进了公司,别成了圈子里的戏霸。”“会不会有点夸张……”“哪能啊,江导不是总在电视上说自己有个天生吃演员饭的儿子吗,我看不见得,贴金的事情我看得不少。”这是长在江倚槐身上的标签,要贴一辈子,撕不去抹不掉。没有人问,他是不是愿意,是不是开心。在江萧峰过世后,他既已打定决心走演艺路,便不懈地想要盖住这道标签,所以他从来都不碰江萧峰有关的一切。他无疑是成功的,天赋与勤勉织成锦衣,早将最初的流言蜚语掩盖,但时隔多年,再要去触碰江萧峰的作品时,江倚槐的内心还是久违地有了震颤。他有没有做好,能不能做得更好。江倚槐从来都知道,他的父亲是多么优秀的导演。电影开始了,画面从黑色中浮现的那一瞬,就好像隔着时空的眼睛缓缓睁开了。这是一次窥视,又是一场评判,联通生死。周六的拍摄意外地顺利。而后,主角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娄畅给江倚槐放了假,带着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继续余下部分的拍摄。转眼到了新的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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