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又没有可以帮忙跑腿做事的人,想找出她们几个的下落谈何容易。
唐锦云越想越难过,干脆就伏在床沿上哭起来。
裴知秀帮她撩着头发,以免它们滑下来沾到呕吐物,“你别难过了,快好好躺着让我帮你把药涂完。”
唐锦云抬起头,赌气躺回到被子里,盖住脑袋说:“不要管我,请你出去吧。”
裴知秀道:“至少让我涂完药再说,我也并非自愿呆在这里的。要不是怕被我哥打,你以为我会跑来做丫鬟么?”
唐锦云佯怒道:“拜托姑娘你有点眼力见好不好?我想要自己待一会儿,你听不懂?”
裴知秀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甩了辫子站起身道:“走就走!大哥打我,大少爷骂我,我也不管了,原以为你长得秀丽,脾气性格也会好,可没想到这样讨厌。”她大步冲出去,帘子在她身后响了半天。
唐锦云躺在被窝里,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想到周围都是盼她死的人,觉得自己挣扎到现在的行为很可笑。
还不如死了呢,她想。
想法一出,她又后悔,这肯定是病痛带来的副作用。
可是活着干什么呢?她的新婚丈夫只想要她带来的利益,她唯一的至亲——爷爷也希望她像个贞洁烈女那样死去。
唐锦云咬着被角哭了一会儿,胳膊上的瘙痒蔓延到颈边,她伸手挠的皮都快破了,可也没止住那股痒痛。
反正原身说她会等自己一起,那就死吧,唐锦云坐起来,扶着床沿滑到地上,她撑着桌角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窗边推开窗户。夏夜的暖风吹进来,扫在皮肤上,唐锦云身上的痒痛更甚,她甚至感觉得到那些所向披靡的红色疙瘩已向腰间和腿部蔓延过去。
在窗边只站了一会儿,唐锦云已觉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你不要命了!”裴敬宗喝完醒酒汤过来,就看见唐锦云站在新装好的窗户前吹风,满脸红肿。
他抱起唐锦云放到床上,回身关紧窗户,返到床边,看见地上的秽物,眉心一皱,探身放下床幔。
唐锦云抓住裴敬宗的衣角,“你为什么救我?我死了,那些嫁妆不就都是你的了么?”
裴敬宗看她眼睛肿成一条缝,嘴角厚厚翘起,好笑又好气,“这种时候,你都不忘打算盘斤斤计较。在你眼里,我就不能做次好人?再者,你这么快死,于我,于裴府,有什么好处?更不消说,我还没得到那枚玉佩,你如何能死?”
唐锦云喘着粗气道:“你别为难那几个丫鬟,落水的事,她们根本不知情。是我去碰池中莲花,不小心掉进池里的。”
裴敬宗没想到她在病中还不忘求情,便道:“既如此,她们就该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多说无益,人已被家人接了回去,你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
唐锦云道:“她们是无辜的……”裴敬宗打断她道:“在其位谋其事,人人都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是吗?”
唐锦云在朦胧光线间发现裴敬宗的脸色不太好,她想起裴知秀说的话,问道:“你今儿碰到不顺心的事了?”要不再等过几天,找个裴敬宗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他求情好了。
裴敬宗展眉道:“知秀在你跟前多嘴了?”
唐锦云摇头道:“你身上有酒气,而且说话口气有些冲。”裴敬宗复又皱起眉头,“很冲么?”
“是,很冲。”
裴敬宗按按眉心,走到香炉边,揭开镂空的盖子,捏出一把香灰洒在唐锦云的呕吐物上。
他捻搓手指,看着手上的香灰慢悠悠飘落,为防着灰飘到床上,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捏着床帐。
唐锦云隔着帐子看着裴敬宗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莫名安心,“是审问绑匪的事不顺利么?”
裴敬宗吃了一惊,“你从哪儿听来的。”
很简单,要说最近能有什么让裴敬宗心烦的,头一个便是绑架皇子的案件,第二个就是她。婚假结束第一天,他十有八九要先去问绑匪的动机和意图。
唐锦云懒得解释太多,只回道:“瞎猜的,若猜错了,你就当我没说。”
裴敬宗也不愿将唐锦云想得太聪慧,他知道她有点小聪明,但他不认为她能达到多智近妖的地步。
他道:“其实,的确出了点乱子。”
唐锦云哦一声,兴趣缺缺,她现在浑身都痛,根本并非真的关心他工作是否顺利。
她敷衍道:“反正他都被你抓到了,也没办法再出去害人了。”裴敬宗道:“你说得有道理。”他不能说出安力智被人带走的事,鉴于唐锦云这样相信他,他无法说出口叫她失望。
真奇怪,要把她送走了,他对着她反而能心平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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