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天的自由空战对抗挺巧的,女飞这边的四个人的队伍都赢了。
算是一针强心剂,让大家都放下心来睡了个好觉。
后面的两天,就是教练们针对特训班每个人的不足开始的一对一纠错式特训。
大多数人都是升空后操作上的一些毛病,唯一值得说的,是始终无法对准降落线的李宇飞。
别人都在“拔高”,全队十个人里,唯独她在练基操。
“你心态一定要放平稳,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你实弹打靶成绩全队第一呢,是人就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区别。”还是陈川带训,累计飞行时长眼看近万小时的老飞坐在教练机的后舱里,对反复练了几次,结果却越来越崩的新人劝慰道。
李宇飞知道她应该把心态放平稳,但是她做不到。
她没法用陈川那句“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说服自己,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这么丢人过。
越想做好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是偏离跑道,这像个死循环,将她牢牢地捆缚在焦虑的沼泽里。
又一次起飞着陆,四转弯改出对正跑道,陈川在后面声音平稳地嘱咐:“改出之前要防止曲线低,加强对高距比的判断,心态放轻松。”
“明白。”李宇飞应了一声,随后视线紧紧盯住机场上目标跑道那笔直的降落线,咬紧了嘴唇内侧的软肉。
教练机在随后一个转弯后成功改出,李宇飞握着操控杆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对正跑到的时候,陈川在后面明显感觉到飞机晃动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声音却始终平稳,没有任何训斥的意思,只是平静地提醒她:“稍微把杆带住一点,注意下降曲线,防止靠后。”
飞机落地,李宇飞看着偏离降落线的前轮,终于崩溃地捂住了脸。
后舱的陈川也崩溃了。
他带训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这种什么训练课目成绩都很出挑,停车却停不了直线的飞行员。
“不是,”陈川解开安全带,示意李宇飞下飞机,“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宇飞狠狠地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出舱后红着眼睛站在陈川面前,她不想让自己展现出任何一个方面的软弱,可是对陈川开口的时候,她还是哽咽了,“我不知道……我尽力了,我在学校的时候还没有这个问题,我真的尽力了,但我就是做不好,我不知道怎么了……”
“哭什么哭,”陈川一看她哭也麻了,第四旅第一次招收女飞,他在此之前还没有任何应对女学员崩溃掉眼泪的经验,自然反应地下意识训了一句立刻又觉得不对,“嗐”了一声,张了几次嘴才把语气软下来,“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完了,哭又哭不出成绩,今天也别训了,我把蒋檀找过来,你跟她聊一聊吧。”
李宇飞没法再说下去了,她把头盔摘下来,将头无力地靠在了飞机上。
机场上热气蒸腾,战机或加力升空或准备回航,发动机的轰鸣声如滚雷,李宇飞抬头看着午后刺眼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这么的格格不入。
霍棠她们都在训练,没人知道李宇飞后来跟蒋檀聊了什么,李宇飞甚至没有告诉舍友们,她那天被停训后又被“约谈”的事情。
她一切如常地训练吃饭写论文睡觉,甚至参与宿舍聊天的时候都比之前更多了些。等霍棠她们都知道情况不对的时候,是周一常规训练前,每个人都要例行填一份身体情况和心理评估调查表,都填完后,蒋檀没有签字让李宇飞放飞。
“为什么?”李宇飞拿着评估表在航医室里找到蒋檀,气息不稳,肩膀因为情绪激动带起的喘息而剧烈起伏,“为什么我不能飞?!”
“抱歉,你今天的情绪不稳定,我不能让你飞。”蒋檀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工作,也是对你安全的负责,宇飞,我想我们今天可以接着聊一聊。”
“我没什么好聊的!”李宇飞激动地打断她,她浑身都紧绷着,焦虑又激动,“谁都知道明天就是十进六名单公布的时候,你这个时候不让我飞,我——那我……”
“李宇飞,”沈骁跟在李宇飞身后走了进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尽管他声音温厚,但说出的话却还是让李宇飞浑身冰凉,“你应该明白,条条大路通罗马,人生不只有空飞这一个选择。”
李宇飞猛地回头,某种可怕的猜测在心中呼之欲出,她嘴唇在轻微地打着颤,看着沈骁的目光都是惶然的,“教练……”
蒋檀阻拦地喊了一声:“沈队。”
沈骁摆了摆手,走进来关上了门,将不放心地跟过来的霍棠她们三个拦在了外面。
机场这边的航医室就是小小的一间,沈骁、李宇飞和蒋檀三个人都站着,空间拥挤之下,连气氛也随之压下来。
蒋檀知道沈骁要说什么,因此阻拦意味十分明显地又喊了他一声:“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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