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五点半开始,到的时候现场几乎坐满了人。
他们两?人的座位靠后排,舞台的灯光幽暗,叶溪忽然想到,自己初中参加学校联欢晚会表演的事。
晚会结束总是在十一点以后,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回家冷冷清清,黑暗的巷道很让人害怕。
但是她总发现李以温跟在后面。
那个时候,她其实是又惊喜又有安全感的。
虽然李以温对人很冷,可他经常会帮助她。
叶溪不自觉地与他十指紧扣,李以温忽然回过头,小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将注意力放到舞台上。
两?个?小时后话剧结束了,他们手拉手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聊小学的事情,聊中学的事情,又聊起他智力缺陷的日子。
“感觉似乎很远了,但是又像在昨天。那个时候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玩耍,其实有些接受不了。后来看你那么可爱,又觉得这样的你也很好。不管是哪一面的你,我都爱。”
叶溪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受。
李以温借着夜色的掩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后来他们在公园附近找了家餐厅吃晚饭,这才开车回家。
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叶溪先洗了澡,在等李以温洗澡上床的时候,无聊地打开了音乐软件。
无意中听到一首初中时最流行的歌曲。
那一年的学校秋季运动会上,背景音乐就有这一首。
她在四百米冲刺的跑道上飞驰,李以温拿着相机帮她拍照。
那是一种不用说出口的心照不宣。
她就这样靠在抱枕上,双目失焦地盯着床头柜上两个人的婚纱照,
耳边流淌着欢快甜蜜的音乐。
很快,
叶溪做了梦,那些?觉得忘记其实是被她深藏起来的场景又钻进了脑海。
她梦见?李以温穿着蓝白初中?校服送她回家,她小小的身躯背着大大的书包,站在叶家后门跟他说拜拜。
她梦见?她生日当天,去学校的路上,他递过来一个蛋糕。
那时候她正在伤心爸爸妈妈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看到他的蛋糕时,她心情又好起来了。
她还梦见?在图书馆门前排队等入馆的时候,偶然看见他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头背诵。
这晚,她的梦不再是冬天雪粒砸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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