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攥着黑色丧服下摆,指节泛白。灵堂香烛味刺得她鼻腔发疼,继母尖锐的声音却比檀香更呛人。
"银行明天就来查封房子,你以为守着这堆白菊花能让你爸活过来?"林美云镶钻指甲戳向遗像,"王总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三千万聘礼马上到账。"
水晶棺折射着吊唁的白玫瑰,夏栀盯着父亲西装口袋露出的半截翡翠扳指。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此刻却沾着暗红血渍——法医说那是急火攻心呕出的血。
"我不会拿婚姻当商品。"她转身要走,却被两个保镖拦住去路。林美云的笑声像碎玻璃划过耳膜:"由不得你挑三拣四,司机已经在..."
"夏小姐或许可以考虑其他选项。"低沉的男声穿透香火烟雾。夏栀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男人摘下墨镜,眉骨处有道浅疤没入银灰鬓角。他身后落地窗外,九辆黑色幻影在雨中静默成阵。
江璟言将合约推过茶几时,腕表折射的光斑掠过夏栀锁骨处的栀子花纹身。"三个月契约婚姻,我帮你解决债务。"他指尖点在补充条款上,"期间你要配合出席所有社交场合。"
"为什么选我?"夏栀摩挲着烫金封皮。男人从西装内袋取出枚蓝钻袖扣,正是她去年拍卖会遗失的设计作品。"因为你是唯一能修复人鱼泪的设计师。"他眸色暗了暗,"而我要在祖母寿宴前,让江氏珠宝重获董事会信任。"
新婚夜暴雨倾盆。夏栀抱着工具箱闯进书房时,江璟言正对着满墙设计图出神。她将修复好的"人鱼泪"推过去,蓝钻在台灯下漾出涟漪:"修复师最擅长把破碎的东西拼回原样,但有些裂痕..."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攥住她手腕,体温灼得她心尖一颤。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呼吸间威士忌的气息拂过她耳垂,"从明天开始,你要让所有人相信我们情比金坚。"
晨雾未散时,夏栀在花园撞见江璟言练拳。黑色背心贴着他绷紧的脊背,拳风扫过蔷薇架震落露珠。她举起手机偷拍他后腰的火焰纹身,却被反手按在紫藤花架上。"江太太对丈夫身材还满意?"他膝盖抵进她裙摆间,拇指抹去她唇畔的咖啡渍。
"肌肉线条不错,就是..."夏栀突然勾住他脖颈,将草莓酱抹在他喉结,"这里缺个装饰。"男人眸色骤深,俯身咬住她指尖草莓:"现在有了。"
拍卖会后台,夏栀攥着碎成三段的翡翠扳指,化妆镜映出她泛红的眼眶。这是父亲弥留时紧握的物件,此刻却在她手中裂开。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她手背,江璟言将特殊胶水滴在断面:"翡翠断裂面有化学腐蚀痕迹,夏总去世前接触过氢氟酸。"
夏栀猛地抬头,男人将检测报告塞进她掌心:"你父亲的速效救心丸被换成了维生素片。殡仪馆监控显示,林美云在遗体化妆间待了二十分钟。"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哭出来,外面有记者。"
镁光灯亮起的刹那,江璟言吻去她眼角的泪。夏栀在快门声中咬住他耳垂:"你早就知道?"男人搂紧她的腰轻笑:"嘘,好戏才刚开始。"
暴雨夜,夏栀赤脚冲进地下室。父亲保险柜里的设计图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林美云与王总的合影。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抓起裁纸刀转身,却撞进江璟言怀里。"小心着凉。"他单膝跪地给她穿拖鞋,瞥见照片后瞳孔骤缩:"原来是他。"
夏栀被他掌心温度烫得一抖:"你认识?十年前让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江璟言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烧伤疤痕,"王振海吞并江氏时,在我父亲车上动了手脚。"
晨光穿透云层时,夏栀在工作室拼凑出最后一块设计图。父亲临终前设计的"涅盘"系列终于完成,凤凰羽翼每一片鳞都用不同切割方式的钻石镶嵌。江璟言端着早餐推门而入,看见设计图时咖啡杯猛地一晃。
"你父亲...认识我母亲?"他颤抖着指向凤凰眼部的蓝钻,"这是我母亲失踪前设计的最后一件作品。"夏栀翻开父亲日记,泛黄纸页上写着:"1987年,与阿妍共创涅盘,愿所有破碎都能浴火重生。"
珠宝展当日,林美云带着警察闯进展厅:"夏栀涉嫌盗窃王氏商业机密!"人群骚动中,江璟言搂住夏栀的腰轻笑:"真巧,我正要把这个交给经侦科。"大屏幕突然播放林美云篡改遗嘱的视频,王振海在押解下车时,朝着江璟言嘶吼:"当年没烧死你算你命大!"
镁光灯此起彼伏间,江璟言将"涅盘"戒指套进夏栀无名指:"现在换我问你,要不要把契约延长成...一辈子?"夏栀踮脚咬住他喉结的草莓酱:"看你表现。"
三个月后,夏栀在重建的工作室收到国际珠宝大奖邀请函。江璟言从身后环住她,将孕检报告塞进她设计稿:"江太太,这次要设计亲子款了。"窗外玉兰纷飞,落在他们初遇时的那片墓地。父亲碑前,"涅盘"系列正在春光中流转着七彩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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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璟言站在全息投影前,二十年前的新闻报道悬浮在空中。夏栀看着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电子报纸,1998年那场珠宝大劫案的字样在蓝光中忽明忽暗。
"王振海当时是押运车司机。"江璟言调出模糊的监控截图,戴面具的劫匪后颈有火焰纹身,"我追踪这个标记十年,直到看见王总更衣室的监控。"
夏栀突然抓住他手腕:"上周拍卖会,林美云戴的翡翠耳钉..."她快速素描出首饰造型,"这是我爸为防伪设计的暗扣,除非..."两人异口同声:"除非是她亲自开的保险柜!"
深夜的江氏实验室,夏栀将翡翠扳指碎片放入光谱仪。江璟言的白衬衫卷到手肘,小臂肌肉随着操作仪器微微绷紧。"氢氟酸残留量0.3%,足够腐蚀金属锁芯。"他忽然转身,将夏栀困在实验台间,"上次你说在书房看到我吃安眠药?"
夏栀指尖戳着他胸口:"江总半夜对着童年照片发呆的样子,挺让人心疼的。"呼吸交缠间,警报器突然炸响。他们冲进档案室时,正好撞见林美云在烧毁证据。江璟言徒手捏灭火焰,掌心灼伤混着纸灰贴在他旧疤上。
"你以为删掉转账记录就没事了?"夏栀晃着手机,"从你进门那刻起,云端同步就在直播。"林美云狰狞扑来时,江璟言用受伤的手护住夏栀后脑,任水晶吊灯碎片划破西装。警笛声中,他舔去她脸上的血迹:"契约第十条,受伤要额外补偿。"
颁奖典礼后台,夏栀摸着微隆的小腹修改礼服。江璟言单膝跪地给她穿鞋,婚戒擦过她脚踝的栀子花纹身。"第一次见面我就想..."他吻上那道疤,"这双腿适合戴我设计的脚链。"
大幕拉开时,夏栀看着台下鼓掌的男人。他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擦拭奖杯,无名指上的蓝钻与她的戒指相映成辉。直播镜头扫过他们交握的手,弹幕突然爆炸——江璟言刚更新了认证:夏栀御用模特&终身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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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章节:暗涌篇
江璟言将体温计从夏栀唇间抽走时,金属表面还残留着齿痕。"三十七度八,江太太现在有两个选择。"他屈指弹了弹床头铃兰花苞,"要么乖乖喝粥,要么我亲自当退烧药。"
夏栀裹着蚕丝被往床头缩,锁骨处的栀子花纹身若隐若现:"江总当年在华尔街杀伐决断的手段,就是用来逼人喝白粥的?"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掀开被子一角钻进来,带着松木香气的体温瞬间将她包裹。
"当年教我博弈论的教授说过..."他含住她发烫的耳垂低笑,"对付不听话的猎物,要掐住最脆弱的七寸。"夏栀正要反驳,腹部突然传来温热触感——江璟言的手正轻轻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上。
手机铃声划破旖旎。苏秘书焦急的声音传来:"江总,新矿区出事了!"
暴雨砸在矿井监控室的防弹玻璃上,夏栀看着三维立体矿脉图中闪烁的红点。江璟言的白衬衫沾着泥浆,正在与安全部长对峙:"我说过开采到350米必须换盾构机!"
"但王董事坚持用传统爆破法能节省..."部长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夏栀手腕上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疯狂闪烁,江璟言瞳孔骤缩——这是他为夏栀定制的矿难预警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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