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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第1页）
Chapter07
“交易？”林挚玉不知所云，忽然脑海里冒出叁野说的话，有些不敢细想的隐隐不安。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都是他一手操控的流量游戏？
“男未婚女未嫁，道德上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被网友拿来调侃两句本就无伤大雅，并不会对现有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这次曝光对你我都有好处。”
林挚玉瞬间感觉如坠冰窟，难以置信看向他的眼睛，却没有在其中找到任何开玩笑的意味：“你利用我？”
陈焰河攒眉：“什么叫利用？这是合作共赢，互惠互利的事情。”
这样说来昨天的种种殷切便说得过去了，他补偿的恐怕根本不是她心中难以忘怀的旧事！亏她以为是他心存愧意还好心开解，如今倒显得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不必了，既如此我与陈总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件事我会自行联系律师解决。陈总是体面人，我想应当也不会从中作梗。”
林挚玉虽知人心易变，也知他身居高位不可能没有些手段，却依旧无法接受记忆里那个看着冷冰冰，实际上心思赤诚的少年变成现在工于算计的模样。
她站起身，想径直从包间走出去。
陈焰河坐在靠门的一侧，就在她快要和他擦身的时候，那只温柔递过帕子的手一把箍住了她的细腕。
“林挚玉，不要闹脾气，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你应该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闹脾气？他居然觉得是她无理？林挚玉再也忍不住，这一天内经历积攒的无措，委屈，不甘，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终于一股脑爆发出来：
“是，对你的音乐节来说，这热度不要白不要，可我呢？我的乐队呢？从此以后别人想到万重山的主唱，第一时间记起的永远都会是陈焰河的女朋友，或者某一天这头衔再变成前女友，而这层身份却只是因为一个误会！一个你故意为之的误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这样的名声跟你谈交易！”
林挚玉一番话说得呼吸急促，双颊染上潮红，眼里有憋不回去的泪意。她拼尽全力控制自己别在他面前流泪，模糊的视线中见陈焰河站起来，在她面前俯身，温热干燥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痕。
“对不起，我讲错了话。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好不好？”陈焰河声音放缓，哄小孩似的语气。
林挚玉扭头，避开他的指尖触碰，用手背快速抹了把脸，对不争气的眼泪恨铁不成钢。
“要说快说。”
面对她的抗拒，陈焰河束手无策，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先为自己正名：“在看到热搜之前，我的确不知道有人把我们拍了下来，视频火起来纯属偶然，我左右不了那么多网友的意见。”
这是实话，他顶多是把视频下载下来多看了几遍，然后在底下人上报的时候仅仅让他们做好舆情监控，没有让撤词条罢了。
“而我所谈的交易，也并不是为了让音乐节受益，而是为了我自己。”
他在这件事上除了得到个风流多情豪门公子的名头，还能有什么好处？林挚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在金钱上无可追求后，他开始享受这种肤浅的追捧了？
陈焰河见她上下打量他的眼神里又多出几分数落，决定还是直接一些：
“实不相瞒，家中长辈对我至今未婚颇有意见，提过几次要为我安排联姻对象。但是短时间内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想和不喜欢的人步入婚姻。趁这次引起广泛关注的‘恋情’，或许可以帮我拖一拖进程。”
林挚玉将信将疑：“可只是女朋友的话，还不是会分手？你还不是要接受家里的安排？这样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陈焰河像是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说来惭愧，受制于人无非是因话语权不足。如今我在集团才站稳脚跟，还不是提条件的时候。等成功推动今生乳业上市，届时会伴随于我有利的股权变动。如果你能同意合作，会省下这期间不少麻烦。”
林挚玉不懂经营管理的那些事，但道理她明白了，陈焰河正养精蓄锐扩大版图，准备要争权夺利来捍卫自主选择权。而她，就是一个拿来掩他家人耳目的幌子。
“那我呢？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林挚玉虽理解，但不能苟同。即便是没有感情的作戏，她也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陈焰河见她听进去，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等两人能够面对面注视着彼此眼睛时，一字一句认真道：
“你不该妄自菲薄。我听过你唱歌，也听了你们的歌，我相信你只是缺少被大家看到的机会。你在舞台上所散发的光芒，绝不会让任何觉得你是谁的附属品。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为你铺路。”
林挚玉怎么也没料到会从陈焰河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还记得第一次在他面前弹吉他唱歌，她既紧张又兴奋，一曲唱罢忐忑等待他评价，少年避开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低声说了句还不错。
那时的林挚玉觉得，他在大城市不知看过多少演出，听过多少好听的歌，能用这三个字鼓励她已经很难得。
可如今他那双总让人猜不透情绪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的赏识，说他相信她只是缺少被看见的机会，相信她必定会发光发热。这般言之凿凿地肯定，连带着记忆深处那个轻易知足的少女，都为之心神颤动。
她微垂下头，有股热血在体内翻涌。如果担个虚名，能让更多人听他们的歌，好像也不算亏本买卖？
但她想到今天看到热搜后Sally他们的反应，又不确定起来。倘若真的靠和陈焰河扯上关系而博取关注，难免有哗众取宠之嫌疑，也违背了他们一直坚持做独立音乐的初心。
陈焰河看出她的动摇，也看出她的犹豫，不再穷追不舍：“我去江城出差，两天后回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到时候给我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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