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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她,咫尺魔煞。
沈君华忽然笑开了,可上扬的高度却怎么看怎么讽刺。他这是在做什么,自取其辱吗?明知道她已经冷心绝情到更名改姓的地步,他还这样傻傻的送上去自讨苦吃吗!
此刻她脸上的云淡风轻更像是一种嘲笑,狠狠的在他心里刺的鲜血淋漓!
沈君华在口中反复的重复她的名字,像是自虐一样,每念一遍,心里的疼就深一分,几遍下来,心好像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麻木了。
可即使疼的这样厉害,沈君华潜意识里还是不愿相信,深邃的眼眸紧锁住她的身影,强迫自己再次开口,“瑜朱姑娘可还认得本宫?”
瑜朱摇头,低敛着眸子躲闪他的视线,让人看不真切,“民女先前失去记忆,不认得了。”
失去记忆?是刻意忘记吧!为了和玉竹在一起,抛弃一切重新开始!
沈君华忍不住笑出声来,狂放而凄凉,笑着笑着眼角都有些湿润,一世是这样,两世还是这样,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林锦,你到底是至情至性还是无情无义!
不对不对,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什么无情无义,林锦素来爱憎分明,即使周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她骨子里的东西依旧不会改变,只有一条,林锦不爱沈君华。
这一次更绝,干脆连名姓家人都不要了。可是林锦,你离开的这么潇洒,我却回不了头了。
咽下口中满满的苦涩,沈君华苍白的微勾唇角,声音极低,像是在自言自语,“锦儿,别玩了好不好?跟我回家。”
瑜朱浑身忍不住一震,锦儿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嗡嗡的回荡在她耳边,一下一下的,好像在突破某种桎梏。
锦儿是谁?谁是锦儿!锦儿,锦儿,锦儿!禁不住蹲在地上,瑜朱双手抱头,使劲一直晃头,面色惨白,还发出一声声细小的呜咽。
杜若连忙上去查看,在一旁扶着她小心的轻唤,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收回迈出去的腿,沈君华缓缓愣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她是难过还是欢喜,与你又有何干。自此以后,你们两个不过是分飞劳燕,各自天涯,独生安好罢了。
心里这么想,可收回来的腿却不听使唤,大步往前走了过去,把她从杜若怀里夺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力道轻柔的按摩她的额角,小声安慰,“你怎么了,锦儿,很疼吗?是不是旧病复发了?这样有没有好点?”
杜若张张口想说这样于礼不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此时男子扫过来的眼神太过可怕,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冰冷彻骨,无恨无怨,只是单纯的没有感情,却也让你忍不住毛骨悚然。杜若往后踉跄了几步,绝对的上位者的威压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愣愣的在一旁看着他温柔小意的安抚怀中的女子,好像那就是他全世界里最重要的事。
怀中人面色苍白,神情极为痛苦,素日里狡黠灵动的眸子此刻也空洞洞的一片,额头的冷汗擦了还有,怎么止也止不住。
抱紧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沈君华猛地看向杜若,怕吓到怀中的人,竭力压抑怒火,粗哑的嘶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
杜若被吓的颤了颤,傻傻点头,转身奔向太医署,脑海一片空白。在枴弯处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男子一边用袖子给怀中的少女擦汗,一边动作轻柔的替她按摩额角,还时不时在女子额上落下几个吻,温柔深切,像是和刚刚的冷神换了一个人。她混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余生有她,咫尺魔煞。
瑜朱只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疼,细细麻麻的,像是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向自己的头一样,从脑海深处,怎么弄都无法驱除。可当她落入另一个怀抱的时候,呼吸着怀抱里奇异熟悉的气息,她头上的痛好像减轻了一些,让她忍不住往那个气息散发的源地使劲靠了靠,只想溺在这个怀抱里,再也不起来。
觉察到怀中人挣扎的力气渐弱,沈君华才缓了口气,垂头看向小人儿,顺着她的力道把人往怀里又拢了拢,脸贴着脸,仔细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抚着,沈君华俯在她耳边,禁不住的碎碎念起来,“你呀,平日里都是乖巧伶俐的,可偶尔也是胡闹惯了的。你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过的好也就罢了,可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就是你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比常人身体虚弱些,却也是没有这头痛的毛病的,怎么现如今发作的那么厉害?难道,是他对你不好吗?如若他对你不好,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还是楚国未来的太子妃,还是我沈君华心尖上的娇宠,好不好?”
瑜朱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只听见耳畔有个清冷低哑的声音一直不停的絮絮叨叨,她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可直觉里却是极为温柔动听的,即使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絮叨,也没有什么抑扬顿挫,高低婉转的韵律,可她就是听得欢喜,连带着头上的疼也跟着又消减了几分。
后背上的手掌温暖宽厚,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抚着,带来奇异的安全感,让她整个人止不住的放松下来,又驱散了几分头痛。
虽然头上还有些隐隐约约的疼,可瑜朱的唇边却扬起了笑,这个怀抱好像就是她治愈的千金方,宽厚的胸膛,温柔的低语,温热的手掌,都是抚平她疼痛的良药,让她忍不住的熏熏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
见小姑娘露了笑,沈君华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定已无大碍后才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理智回归,沈君华不禁无奈的苦笑,在林锦这里,什么原则,什么怨恨,只要她蹙一蹙眉头,他就全然不在乎了,只要她安好,他怎样,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重活一世,不就为了个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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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
杜若急忙带着太医赶过来,愣愣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面色尴尬的站在一旁。可那两个人全当不知,一个不想放手,一个不会放手,甚至当着太医的面还抱的更紧了紧,惹的太医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只能默默的给杜若递眼神。
杜若咬咬牙,咳了两声,硬着头皮开口,“小姐,太医来了,让太医给您把把脉吧,也好放心些。”
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只想紧紧相偎,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别人。
杜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没办法调高了音调,往前迈了一步,继续劝说,“小姐,您还是让太医给您看看吧,刚刚您头疼成那个样子,要是让王爷看见了,指不定得心疼到什么地步呢!要是连太医也不看,奴婢回去铁定会被王爷打死的!”
王爷,瑞王,玉竹!沈君华猛地推开瑜朱,站起身来不语。黑眸中晦涩难辨,那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当即狠狠的从头冷到了脚,扑灭了他所有激昂的热火。他怎么忘了,她爱的人不是他,她头疼神志不清,难道自己也糊涂了吗!她只不过是疼痛难当寻个慰藉罢了,他怎么可以当真呢。她若是清醒着,身旁最需要的人,一定不是他。
沈君华苦笑,都迷乱两世了,也该清醒了。
失去了舒适温暖的怀抱,瑜朱一下子失落极了,水汪汪的看着静立在一旁背过身子不语的男子,眼睫合合闭闭,强压着没让眼眶里氤氲的水汽流出来。明明只是个陌生人,她今天的反应似乎有些太不寻常了,这样不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着,可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男子那瞟了瞟,见男子真的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眼眶里不知不觉又迷蒙了一片。扭过头来,伸出手对太医微微点头,声音却还有些哽咽,“有劳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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