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立即摆手,&ldo;没事儿你坐吧,正好你跟陆岐然叙叙旧。&rdo;陆岐然目光扫过来,打算开口,程如墨却微微摇头制止了,自己往旁边挪了几个位子坐下来。左右的两个女同学立即跟她搭讪,程如墨便加入她们的话题,间或朝陆岐然那边望去‐‐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话题,赵忱说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人渐渐多起来,旁边那桌也坐得七七八八。又坐了一会儿,程如墨忽听见背后传来一道清甜的声音:&ldo;路上堵车,来晚了。&rdo;桌上的人立即打起招呼,程如墨没有回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白苏走到桌旁,与人一一握起手来,&ldo;聚一次真不容易,上回我们有些还聚过,但要不是借着班导的号召,恐怕永远没机会聚得这么齐了。&rdo;赵忱笑说,&ldo;我都后悔上次没去了,&rdo;他站起身给白苏让座,&ldo;你坐我这位子吧。&rdo;白苏状似无意地看了程如墨一眼,笑说,&ldo;那就谢谢你了忱哥。&rdo;她刚一屁股坐下,陆岐然却站起身,笑了笑说,&ldo;我去趟洗手间。&rdo;赵忱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挨着白苏坐下,整个身体转过去与她交谈起来。程如墨只喝着茶,再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陆岐然回来了。他也不回刚刚自己坐的位置,而是走到程如墨身旁,对座上那女同学说:&ldo;能不能跟我换个位子?&rdo;女同学笑了笑,慡朗答应,便拉起包坐到白苏旁边去了。白苏的目光立即如刀锋一般扫过来,程如墨假装没看到,低声对坐下来的陆岐然说:&ldo;你这么拂她面子,她这会儿肯定要杀了我。&rdo;陆岐然低笑一声,&ldo;我要是挨她坐着,你肯定想杀了我。&rdo;程如墨忍俊不禁,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ldo;你刚刚和赵忱说什么呢,把他乐得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rdo;&ldo;瞎聊,&rdo;陆岐然看她一眼,&ldo;他这人嘴有点碎,你别介意。&rdo;程如墨沉默下来,总觉得陆岐然这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班导致辞之后,很快便开席了。趁着上菜的当口,赵忱说,&ldo;然哥,你不是说有要事宣布吗?&rdo;有人立即附和:&ldo;是啊,我就是冲这这个来的,不然劳动节路上多堵啊,谁愿意费这个心思。&rdo;陆岐然笑了笑,清了清嗓,伸出手将程如墨的手悄悄握住了,正要拉着她站起来,白苏忽扬起手机说:&ldo;然哥你稍等会儿,还有个老同学要来,刚给我发短信,已经到门口了,我出去迎迎她,等人到齐了你再宣布?&rdo;赵忱笑说:&ldo;赶紧去赶紧去!胃口都给吊起来了,不满足好奇心这饭都吃不下。&rdo;陆岐然便将程如墨手松开了,笑了笑说,&ldo;那就再等等吧。&rdo;一桌人一边不咸不淡聊着,一边等着白苏回来。程如墨这会儿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口,本来觉得大厅里冷气开得太足了,这时候手心里偏偏起了一层冷汗。她毕业论文答辩,或是第一次求职面试时都没这么紧张过,忍不住深深呼吸几次,时不时端起杯子来喝口茶。陆岐然瞧出她紧张了,低声笑说:&ldo;宣布关系不是宣战,放松点。&rdo;&ldo;放松不了,你说万一到时候白苏冲上来吃了我怎么办啊?&rdo;陆岐然伸手将她手握住,&ldo;她肯定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坐了半个小时,不是相安无事吗?&rdo;程如墨觉得陆岐然说得有道理,稍稍松了口气。这口气正松到一半,便又听见白苏的声音了,&ldo;大家久等了,这位老同学远道而来,着实不容易。&rdo;程如墨立即转身朝那边看过去,站在白苏身旁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疑问的念头还没来得及闪过,她忽感觉陆岐然将她手松开了。她立即朝陆岐然看去‐‐他眉头紧锁,脸上闲适的笑意顷刻间变成了压抑的沉肃。程如墨心脏顿时如失控一般,一路飞快地往下沉。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再次看向白苏身旁那女人‐‐她穿着一条齐脚踝的长裙,浅咖色,材质轻盈,仿佛云烟。头发蓬松挽了起来,露出优雅的脖颈。她脸上笑意温和,跟着白苏款款走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自信。一个名字顿时从脑海中跳出来,而坐在对面的赵忱,用一个热情洋溢的称呼验证了她的猜想:&ldo;然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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