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乱想着,只听黑暗中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且越来越近,像是往他所在的这间牢房里来。接着一阵窸窣,原本睡着的犯人都被惊醒,一个个都警觉地坐起来。
“陈墨言!”狱卒站在门外大叫,“出来!”
陈墨言一个激灵,全身发怵,只得战战兢兢地起身。旁人倒是都松了口气,复又躺下,“小子!这个时候提你,看来是要请你吃宵夜了。”不知谁幸灾乐祸地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他不禁脊背发凉,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几乎挪不了步。虽然才来这大半日,可他知道,这人所说的“宵夜”就是上刑的意思。
“磨蹭什么呢?”狱卒猛地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大喝道,“利索点!别让我们大人等急了!”
他就这么被一路推搡着到了一个四面都挂满的刑具的地方。慌乱中,他只扫了一眼,便被这五花八门的各式刑具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墨言?”头上有声音传来,冷峻的音调透得人心里一片冰凉。
“正是小生……”他不敢抬头,只看着地面答道。
☆、受人之托
长身玉立的裴长宁甚是鄙夷地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六神无主、瑟瑟发抖的男子,倒也没有同他兜圈子,抖了抖手中的信笺,“这方信笺可是你的?”
陈墨言战战兢兢地抬头,看见了那方眼熟的皱皱巴巴的信笺,紧接着对上了一双如利刃般锐利的眼眸,更加无所适从,自从得知那场大火烧死了三个人之后,他心中便一直隐隐不安,虽存有侥幸,可最终官府还是找到了他,这下可该如何撇清干系?
“……”知道是因为这信笺才被带进来,他先是惊慌失措,可沉默片刻后,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些,“是……不是!”一番计较,他决定如实交代,“我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谁?”歪倒在椅子上的林秋寒一改困倦之态,脱口问道,原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如今见又牵扯出一个人来,不禁好奇,这个风尘落魄之地,究竟藏了多少各怀鬼胎的人啊……
“李柯,噢,他是我的同窗,我们……”陈墨言心中犹怕,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汗不断从额头滚下也无暇去擦,“我们时常一同去倚云楼,他虽也算富贵子弟,可家中管得甚严,但风月场上哪有不花钱的?他囊中羞涩,又见阿沅的琵琶如此贵重,便想用把假琵琶换出真的来卖钱……”说着,他斜着眼偷偷瞧向裴长宁,见他面色依旧冷凝,吓得赶快又低下头,“大人明鉴,这方信笺就是李柯给我的。”
“是么?”林秋寒又换回懒散的坐姿,“说来听听。”
“是,”陈墨言连连点头,相对于面前这个冷面修罗,他还是比较喜欢椅子上坐着的这位。“虽然我跟李柯常一同去倚云楼,可我只是逢场作戏,至多不过露水之缘,不曾特别留意于哪个女子,可李柯不然,他和一个叫佩儿的很是要好,还曾经向她许过要娶她的诺言,这样一来,他家里给的那点银子自然不够花的。后来他跟我提过几次要换出阿沅的冰丝琵琶,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并未当真,不想那天……”他顿住略想了想继续道,“算起来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李柯拿着这张图纸来请我帮忙,让我找个工匠照着图纸做把琵琶,我就帮了他这个忙,琵琶做好后就交给他了,小生不敢欺瞒,之后的事一概与我无关,大人只需问问李柯便可知晓。”
听着陈墨言的话,林秋寒渐渐失了兴致,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也不打算再问话,一副都交给裴长宁的架势。
只见裴长宁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你为何要帮他?”此人唯唯诺诺、避重就轻,可想要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却没那么容易。
“这……”陈墨言未料他本想回避的问题一下子被这人指出来,不禁又是一身冷汗,“小生见他实在周转不开,且佩儿又总盯着他要赎身,同窗一场,实在不忍心……”
话未说完,他试探着抬眼偷偷瞥向裴长宁,恰恰对上他更加不耐的眼神,这双仿若能够洞穿一切的深眸,让他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果不其然,“说实话。”裴长宁一字一字说道,声音又重又冷,预示着他快要失去耐心。
本就如惊弓之鸟的陈墨言自然更能察觉到对方哪怕极其细微的变化,心中一阵焦急,索性闭上眼喊道:“三成!李柯答应我,如果冰丝琵琶卖了,给我三成。”
“哎呀呀!”林秋寒冷不丁叫起来,故作严肃地说道,“如此说来,若那李柯是杀害三人的凶手,那你就是帮凶。”说着遥遥向着裴长宁递去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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