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善行被他一身热气缠住,鼻尖钻进清爽澡豆的味道,不自在地扭开身体,挣出他怀去,将装粥的碗往桌上一放,回他:“先用饭吧。”
穆溪白见她低眉垂目,并不看自己,知道她也有了脾气,只是未到发作时刻而已,又想起从前她说过的话——若他曾经心仪之人是秦舒,她就杀了他……
她对秦舒,似乎带着玉碎瓦破的敌意,很是奇怪。
“我昨夜确曾见过秦舒,是为了一桩要事,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与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穆溪白思前想后,还是将见过秦舒之事告诉给她。
陶善行只“嗯”了声,坐到小几旁,边喝粥边问他:“你一会还出去吗?”
“要出去,我歇会就走。”穆溪白坐到她对面,夹了块酥饼就粥,吃了两口才回答她,“今日约了知府大人。”说完对她又有些愧疚,昨夜本来是要回家陪她的,不想被秦舒耽搁,以至今早匆匆一见又要出门,于是又问她,“你刚才说有事要同我说,是何事?”
陶善行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心中虽恼,正事却不能耽误,便趁这空档硬邦邦开口:“你救的那个方稚,还在茶馆吗?”
“应该不在了。昨天茶馆那传消息来,说他家人已经将他接走。”穆溪白嘴里有了点味道,反而胃口大开,觉得还是自己屋里饭食最香甜,便是清粥小菜吃着也有味。
“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什么动向吗?”她又问。
“没派人盯着他,怎么了?你见过他了?”穆溪白听她语气不对,停下筷来。
“那天去茶馆打听消息的时候,无意间远远看过一眼。我问你,方稚这个名字,你还同谁提过?”她不答仍问。
“除你之外没和任何人说过。”穆溪白见她肃眉凝眸,是少有的沉静严肃,也随之认真起来,“到底发生何事?”
“没和别人说过就好。穆溪白,从今天起,方稚这个名字,你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给别人听,不能告诉你的兄弟,不能告诉你的家人。关于你和他的过去,你也必须全部忘记,还有,别让你父亲遇见他。”陶善行盯着他的双眸,沉声道。
穆溪白手肘撑桌,探身压向她,道:“理由?”
陶善行的目光再不逃开,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方开口:“因为他是当今圣上。方稚这个名字,是足以让你穆家诛连九族的灭门之祸。”
穆溪白双眸骤睁,眉头渐渐拢成山,唇边再无一丝懒散笑意,才刚那点舒坦转瞬烟消云散,只剩满心惊骇,浑身冰凉。他心中闪过无数疑问,却忽然间不知要从何问起,与她一起沉默许久后才问出声来:“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帝?”
“从前……见过一面。”陶善行还是选择将方稚的身份说予他知晓。
“从前?你自小生于灵源长于灵源,你在哪里见的皇帝?”穆溪白心头剧震的同时,仍是捕捉到她话中叫人疑窦丛生之处,“陶善行,你到底……是何人?”
陶善行被他问得一怔,只道了句:“我……”还没答出个所以然来,外头就有人来通传。
“门外来了位王方公子求见少爷,说是来答谢少爷救命之恩的。”
屋里穆溪白与陶善行双双惊诧,互相望了一眼,穆溪白回了句:“知道了,请他到花厅暂候,我更衣就来。”
报信的下人很快退下,夫妻二人各自坐到榻上,陶善行怎么也没想到方稚竟然寻上门来,圣心难测,她猜不中他要做什么,正心中大乱之际,手腕却被穆溪白狠狠攥起。
“你把话说清楚,他分明是方稚,怎会忽然成了皇帝?又怎么就让我穆家抄家灭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加上事涉穆家,穆溪白大失冷静。
“松手!”陶善行甩开他的手,急声道,“个中原委我一时也难说清楚,你只需明白方稚应该是当年还身为皇子的圣上身边一个护卫,在回京途中遇刺,真正的皇子被刺身亡,他顶替其名入宫做了储君后登其为帝。你出去见他,绝对不可透露你知道他身为皇帝之事,仍只可将他视如故友,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只能是王方亦或皇帝,没有方稚,听清楚了吗?”
穆溪白心绪波动极剧,竟引得胸膛起伏不止,深吸了数口气才渐渐镇定下来,又深深看了眼陶善行,没再追问别的事,转身出了凌辉阁,自去见方稚。
————
从凌辉阁走到前院花厅,穆溪白情绪已定,脸色恢复往常,再无半分异常,懒懒踏进花厅,人未出现声先至:“什么了不得的事,还值得你特地跑来我家谢我?”
正站在花几前欣赏一盆盛放的绿云菊的方稚转过身,清俊的面上泛起笑容,那笑和蔼可亲,却透着上位者刻意而为的亲切宽厚,可他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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