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雩睁大了眼睛:“儿戏?这可不是儿戏!”她上前一步,手指点在他的胸膛,少女的香气混着飞白的雾气,声音里带笑,“你知道什么是儿戏?你和皇后,那才叫儿戏,一辈子都做不得真的,儿戏!”
她的笑容是笃定的,因为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方方面面都比不上秦束,但是自己是自由的——只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如一个胜利者一般安然地笑。
秦赐又往后退了一步,神色黯败,但到底抿紧了唇,很桀骜的、不服气的样子。
这副样子让他看上去像个负隅顽抗的小孩,连骄纵天真的萧雩都比他成熟似的。
所以萧雩并不在意地笑道:“你好好想想看吧,我说的道理对不对。我可不想害你,我还指着你,将我从这鬼地方带出去呢。”
阿摇在嘉福殿外,已经提着金乳酥候了大半晌。
鲁阿姊在里头陪着官家读书,得了这个机会,着意要压一压显阳宫,也不同官家说,便任阿摇在外候着。
萧霂却并不想读书,鼻尖嗅了嗅,偏好像能闻到一股香气:“是不是有好吃的?”
鲁阿姊心想,狗鼻子怎如此灵,想必是心有所念,想吃宵夜了。又不能饿着官家,于是只好道:“陛下您先读完这一节,奴婢着人给您做去。”
萧霂却将书一放,歪着脑袋道:“朕今日听见有人议论父皇的事。”
“先帝?”鲁阿姊的心一跳。
萧霂点点头,“他们说,父皇原本身子硬朗得很,不知怎么竟病成那样,是不是有人有意要害他……”
鲁阿姊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这话可说不得啊陛下!”
萧霂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你知道什么吗,阿姊?”
鲁阿姊放开了手,心念一转,道:“陛下可知道这宫里头,谁对您最好?”
萧霂笑了,“那自然是母后。”
鲁阿姊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是永宁宫的皇太后!其他人,您可一定都要当心提防着,她们已经害了先帝,可不能再害了您……”
日月不恒处
秦赐将萧雩送回了长公主府,自己便沿着榖水慢慢地走回来。
罗满持跟在他身后数步远,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他想若是李衡州在此,大约是会说上几句的,因为李衡州很熟悉秦皇后,似乎就总显得与将军亲近一些。罗满持有些懊恼,他其实觉得平乐长公主也是个不错的女子,而秦皇后……秦皇后已毕竟是皇后了。
将军走到了榖水边的一座桥亭,又怔怔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廊檐上淅淅沥沥披落的雨幕。他的面色很平静,平静得令罗满持看不出底细,但那灰色的眸光深处却有记忆的光,暗淡地闪动着。
桥亭边拴着三两无主的小舟,里里外外都被风雨泼湿,只能攀着脆弱的绳子哀哀地荡着。更远处是迷蒙的雾色,黛青的树影,行人与车马匆匆忙忙来来往往,但全都是对岸的事情,这边听不见一点声息。
虽然将军每回从显阳宫归来都很坦然的模样,但他的内心,想必也知道这是件极危险、又已绝望的事吧。也是因此,在这光沉响绝的落雨的黄昏,他才会露出这种无家可归的野犬一般的表情。
片刻之后,秦赐再度转身,回府。
将军府内室之中,李衡州接过他那湿透的外袍,一边问:“长公主送来那块玉璧,怎么处分?”
“暂且收着罢。”秦赐淡淡地道。
李衡州觑着他脸色挑了挑眉:“将军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秦赐掠了他一眼,李衡州闭了嘴。秦赐复问:“显阳宫那边,有回话么?”
李衡州模仿着秦束那端凝的语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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