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爷夫人。”秦役双眼微眯,没有纠正他们的称呼,而是道:“老赵,你可会驾车?”老赵:“会。”“那我们需要马车时便你来驾车,平时见哪里脏了便打扫一下。”“是。”秦役看向他妻子,犹豫一下便想好了称呼:“赵家的,你洗衣做饭。”“是。”“赵郝照顾我儿。”“是。”“赵双照顾我女儿。”“是。”“你们今日便先收拾下休息,我们要明日才搬过来,”秦役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冯赵氏,“这是饭钱,除去我们俩还有两个孩子以及一个长辈。”冯赵氏擦了擦手,才郑重的接过银票:“是,夫人。”“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乖一点,来日你儿女要成家的时候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多谢夫人。”他们一家四口都很感动。“做菜的时候把你们的份也做上,若没有特别打招呼要你做什么菜,你便看着办,有荤有素够我们吃即可。”“是。”秦役想了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那今日暂且这样,我们先走了。”“夫人。”“何事?”“我们……住哪儿?”“在西厢房找个空房便是。”“是。”……秦役和江忆怀走到门口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迫使她回头,一双清明的目光盯着她:“方才他们称我们为老爷夫人,你可是默认了?”她低头不语。“秦役,”他手心微微出汗,“嫁我可好?”她轻轻点头。他心中一松,笑容明媚:“我回去便与娘说,让她给我们找个良辰吉日。”“不行。”她摇头。“为何?”他心中一紧。“我还未与两个孩子说。”“……”他突然紧张起来。韩家兄妹俩把他当成先生尊敬,若得知他要成为他们的继父,可会不愿?直到回到客栈,江忆怀的心都没能放下来。是夜。秦役与两个孩子同床而睡。“豆豆,丽丽,你们喜欢江先生吗?”韩豆豆:“喜欢。”“丽丽也喜欢!”她轻声道:“那,若要他成为你们的爹爹,你们愿意吗?”韩豆豆脸色瞬间一白。韩丽丽有些茫然:“可是我们不是有爹爹吗?”秦役看着豆豆,认真道:“豆豆,就像你亲娘去世了,你父亲娶了我,我成为了你娘,如今你父亲……我若嫁给江先生,他便是你爹,你可愿意?”韩豆豆马上九岁,虽然年纪尚小,但他自幼懂事,饶是如此,此刻他也鼻头一酸:“我没有亲娘,也没有亲爹了,娘要江先生做我爹爹,那,那你们有了孩子,你们就不会喜爱豆豆了。”丽丽没关系,她和他是一个父亲。但若娘再有了孩子……他在这个家,算什么?秦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蛋:“不会有别的孩子,娘只要你们两个。”后娘(十六)在秦役承诺了只要他们两个,不会再有其他孩子后,韩豆豆同意让江忆怀当他的爹爹了。而韩丽丽则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先生那么好,丽丽愿意让他做爹爹。”然而不是两个孩子同意了就可以了。第二天他们从客栈搬到了新宅。江母看到他们已经买好了下人,也没说什么。孩子心疼她,不愿她辛苦,她自然是高兴的。是夜。秦役和江忆怀月下相会。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中含着期待。“阿骞,有件事我不能瞒你。”他颔首:“你说。”她就在他面前,靠的很近,声音很轻:“我不能再生子。”他沉默的看着她。“不是我不想生,而是我生不了,这辈子,我生不了孩子。”已死之躯,纵使有新魂入驻,也无法孕育新生命。他把她拥入怀中,满是疼惜:“无妨,我们有儿有女。”她靠在他肩上:“但那不是你的血脉。”“我把他们当亲子爱护,想必他们也会把我当亲父尊敬,”他轻抚着她的发,“我信他们。”“但你娘……”“不告诉她。”“……”她有些惊愕,猛地抬头看他。“现在告诉她,我们的婚事便会延期,我了解我娘,她终会妥协,但需要时间,”他深情而隐忍,“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想与你在一起。”明明他们处境安好,他内心深处却有些惶恐。恐他们在一起的时日不能长长久久。他想和她在一起多一点时间。哪怕,为此对母亲有所隐瞒。“你娘日后知道了,会怪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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