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雨伸出手指触了触顾行云眼角的伤,顾行云按住她冰凉的手,藏进了他温暖的黑色外套里。
坐在人群中央的宋红豆和尹耀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尹耀说:“很多歌唱的是爱情,是生活,但民谣往往唱的是态度和人生。我在骑车的时候经常听一些节奏比较快的欧美音乐,但真正安静下来时,还是喜欢听民谣。”
宋红豆问他:“最喜欢哪一首?”
他不假思索:“《米店》。”
……
“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在寻找你自己的香。”
想起这首歌的歌词,宋红豆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好运,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爸妈恩爱,朋友和睦,就连遇到个男朋友,还是那个对的一心人。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从未遇到过手拿命运的时刻。”
“或许人的宿命真的有点注定的意味,”尹耀顿了顿,又说,“其实宿命应该是一个轮回。”
“啧啧,理学高材生竟然会有宿命论,还相信轮回?”宋红豆笑他。
尹耀却认真起来:“以前也是不信的……举个例子哈,比如我和你顾大哥,论天资,他不比我差,论家底,他的更加深厚。可他活得比我累,因为他承担的东西要比我多得多,这些他需要背负的十字架来自于他的家庭,这些甚至能影响他的命运。
你说你没有过手拿命运的时刻,但他却一直走在命运的刀口。我和他便是同样的资质,不同的人生,当然,这个不同也造就了我们不同的性格,所以宿命论是有据可依的。至于轮回……
也许没有什么前世今生,可人的一生真的很漫长,有可能眼前的坦途到了明日就成了一段崎岖,又有可能今日的落魄过了今晚就出现转机,这何尝不是一种短暂的轮回。
我们可以反抗命运,化解命运,但命运一旦给你什么的时候你还是得先接着。”
宋红豆听得认真,尹耀的话说完,她仍撑着下巴思考。
“傻了?”尹耀用手晃了晃她的眼睛。
“没,”宋红豆看着舞台上的灯光,“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再踏实一点,这样才能对得起这些幸运,也让我的命运变得更厚重一点,这样它就可以轮回的慢一点。”
说完她握紧尹耀的手。
尹耀亲了亲她的脸:“平凡踏实的日子未尝比丰富刺激的生活来得无趣,每一种人生既是上天赋予你的,也是你自己选择和维持的。小红豆,你做得很好,所以命运才会优待你。”
一个小时后,司徒雨在机场送走了拥有着另一种人生的顾行云。
出航站楼的时候,顾行云给她发来一张照片——是他们俩在音乐节上的合照。
一个侧面。
她在前,顾行云在后。
她戴着闪着光的牛角头饰,顾行云昂着下巴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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