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云柯呆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有生之年冷不防听到梁榕易道歉妥协,他却只想哭。
他所有的倔强和别扭都源于等待,等在泥泞沼泽里不死不活地等着人来救,匆匆而过的行人挑来挑去也不过是他在作茧自缚。感情从来都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对半参半的结果却还是选择飞蛾扑火,他一开始也不过是想缩短一点这距离,到最后所求的却是从未想过的梁榕易的所有,身体和灵魂缺一不可。
何其有幸,他索求无度,又受益良多。
“咳咳咳......”闷在被子里的梁榕易不知是不是阻断空气的原因,突然咳了起来。
阙云柯赶忙拉开被子给他顺了顺背,转身去倒水。烧开的热水倒在玻璃杯里,沿着杯壁散发的温度似乎还是有些烫,阙云柯拿过冰罐子边吹边凉,企图物理降温。
他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生怕梁榕易烫着凉着,殊不知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声响。
不同于护士的轻手轻脚,也不同于奶奶和薛阿姨的关切焦急,配着“咚咚咚”砸门声的怒气猛地进了病房。
梁榕易和阙云柯同时抬头望去,外公外婆怒气冲冲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还不告诉我们?”外婆的质问声声入耳,掩盖了细细担忧平添了冰冷责怪的意思。
“......”
梁榕易嗓子疼得厉害,先前跟阙云柯说那么多话已经是极限,如今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阙云柯想了想,还没开口就被梁榕易瞪了一眼,他的眼神告诉他赶紧走。
阙云柯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回应外婆:“他伤了嗓子,医生说暂时说不了话。”。
“那就能跟你说是吧?”外婆不甘示弱,在病房门口,她似乎是听到了些声音。虽然不确定是谁说的,但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吗?
阙云柯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么回应。
“凶他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去死,干他什么事?”梁榕易压着嗓子开口,话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
阙云柯赶紧把温度正好的水喂给他,有些恼他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
“你说什么?”外婆险些失声,褪去不再强势的态度,竟然就哭了。
梁榕易抬头蹭了蹭被子,狠心说道:“什么我都不要了,要死要活您一句话,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可留念的了,您给个痛快,让我去死吧。”。
阙云柯抬手想去捂他的嘴,但被他挣开,白色的纱布瞬时开始浸出血迹,看在外婆眼里是一片触目的红。
终于,他手中银灰色的蛇纹羊皮包被她狠狠甩在地上,而后暴力打开的门又被暴力关上。
阙云柯刚想出门叫护士重新包扎,护士就先一步推门进来。
“跟长辈说话让着点,你看看急哭了还想着你这伤......”护士是个年纪较大的大姐,说话口气跟家里的长辈训人一样。
梁榕易强忍着痛意闭上眼睛,心想总算是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
谁能想到我今天竟然更了!
爱你们哟!
晚安~
第71章完了
从那日之后,梁榕易再也没见过外公外婆,倒是和阙云柯同做志愿者的同学发来消息说梁榕易外婆把养花的那个阿婆、相关物业部门以及当地社区居委会全部告上了法庭。
外婆在梁榕易这里没讨着的好,变本加厉让别人都还了回来。
梁榕易没说什么,他了解他外婆,他很大部分也像她。万事不拉开在表面上来说,就可以一直逃避,如果退无可退就会选择默认。实在默认不下来,就假装忘记。实在忘不掉,就在别的地方转移注意力。总之时间够长,就会过去的。
转眼,台风已经成为别人谈笑中的过去式,梁榕易也已经要出院。江曜川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带着减肥营的人来接他出院。
夕阳医院是重大传染疾病的定点医院,从来是白事多红事少,好久没有这样喜庆过了,成千数百的绣球花绑在了门口一辆辆车上,最前面一群人拉着横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梁榕易看着站在“福”字旁边的江曜川以及他头上戴着的绣球花圈,只觉得这是□□裸的嘲讽。
但江曜川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些绣球花都是见证他“站起来”的证据。
梁榕易随便叫了张颖春请大家吃饭就拉着阙云柯走了,征用江曜川的车,临走时还把车上的绣球花圈全部扯下来丢在了旁边踩了几脚。
江曜川撇撇嘴,转身去问张颖春能不能带家属,也不管主角在不在,庆祝和饭还是要走流程的。
梁榕易习惯性地爬上驾驶位,被阙云柯揪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好老老实实地去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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