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若彻底失了耐性,扇子一收便想走人,又听姜庸谈笑道:“其实我也就是好奇,既然这小小的一把扇子都能杀不少人,那当年一人可挡万敌的顾少将军,怎么就会被几个流寇拦在京郊而无法回家。”
骤然从扇子跳脱到当年顾家的惨案,在座众人俱是一惊,就连已经起身的冯不若,也被他这话膈应地动不了脚。
不是他不能走,而是他不想走了。
姜庸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却只是点到为止,“当然,我也只是说说,顾家具体什么事,早就过去了,如今再谈也没意义了,诸位莫当真。”
怎么就没意义了?顾言观这不是还活着吗?
秦空远内心掀起波澜,很想与他理论,却只是张了张嘴皮子,话刚滚到嘴边,便被冯不若一手压了下去。
他的手搭在秦空远肩上,隐约可以见到暴露的青筋。
秦空远遂止住了内心的躁动,脑袋向下低了几寸。
“姜大哥刚才喝的怕不是水,是酒吧。”
自始自终从未开过口的召怀遇不知是怀了怎样的心思,冷漠发言。
姜庸看着他,低低地笑了,“怀遇你不愧是德昌侯府的世子啊。”
召怀遇并未理他,只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姜祁,抬脚离开。
他既起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这几个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冯不若跟着召怀遇后脚离开,秦空远和章元度没他们的身份,便只能一板一眼地告辞。
姜庸看着这群世家子弟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屋里离开,如愿以偿地呼了一口气。胳膊肘再也撑不住,他的脸再次摔入柔软的枕榻。
“哥!”
姜祁眼睁睁地看着好友鱼贯而出,颇有些火大。
“哪来这么多怨气,姜祁,咱们只是听吩咐办事。”姜庸不复方才的轻快,这会儿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枷锁。
姜祁手指捏地咯咯响,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方才姜庸这些话,怕是将他那群伙伴都得罪了个透。
冯不若和秦空远虽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但这两人跟顾家的那位少将军,都是交情不浅,尤其是冯不若,与他可说是年少知己,只是后来顾家没落,那位少将军执意出家,他们这才逐渐少了联系。
而德昌侯家和顾家向来不对付,他方才贸然在召怀遇面前提起顾家的隐晦,在召怀遇眼里看来,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至于章元度,顾大将军和顾夫人离世那一晚,顾少将军被困在京郊无法进城,那一晚城门口的守卫,正是章家看管的巡防营。章元度听到顾家,估计也不会有多好的情绪。
这么多年的友情,姜祁真怕会就这样折在他哥手里,可他哥说的又是事实,他们受制于人,只能听上头办事。
他最后不耐烦地瞧了一眼趴在榻上的姜庸,只觉晦气异常。
***
七月七
白倾沅花了不少的心思打扮自己,穿着最喜爱的那套天青色衣裙,得意洋洋地拉了成柔出宫。
“就别不高兴了,今日可是七月七,我听说是盛都最大的花灯节,不少的在室姑娘公子都会出来玩,你若真不喜欢那蒋家的少将军,咱们就在长街上再挑一个。”白倾沅两根食指抵着她脸颊,戳出了两个圆圆小洞。
成柔总算被她逗的有了点情绪变化,娇嗔道:“你当是挑首饰呢,尽说胡话。”
“哪里是胡话,我听说,今晚还有一户乡绅的女儿要抛绣球寻亲呢。”她兴致勃勃道,“你若是不高兴,大不了咱们也借了她那绣球台子抛一抛,保不齐就是个俊俏少年郎。”
成柔被说得红了脸,拍了下她的手,“你少取笑我。”
“我听说前朝的长公主,也有养了一屋子面首的,姐姐你也是国朝公主,怕什么不可能。”白倾沅非但没停下逗乐的话,反倒越说越露骨,叫成柔听了直想捂住她的嘴。
有说有笑间,两人便到了长街,只是街口的马车早已堵的水泄不通,白倾沅只能和成柔下马车,步行往里走。
长街两旁皆是双层的木楼,不论是哪一层的屋檐下,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千变万化,五彩缤纷,天上焰火齐放,漫天红光,映亮了大半的盛都。站在街口远远望去,灯火璀璨,烈焰辉煌。
即使前世见过再多次的七月七花灯会,白倾沅仍是对此感到惊叹。
“太美了。”她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只会用最庸俗的称赞。
“是啊。”多日来一直郁郁寡欢的成柔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禁舒畅了眉眼。
这是大晏最繁荣昌盛的模样,她们有幸活在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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