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绯?!”一目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风刃狠狠的敲在镣铐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看来吓到他了。八岐叹息一声,“等我回来。”他对一目连说。
重归黑暗的八岐看向制造出混乱的巫女大蛇,而且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阴界缝隙越来越宽了。他又加固了一下缝隙,并且将巫女大蛇的封印巩固。
之后的几百年,他就每日用鲜血灌溉那颗熠熠发亮的宝石,这黑暗地方唯一的光芒。等到他再次见到一目连时,曾经的神社变得破旧不堪,神力虚弱的几乎消失了。
八岐大蛇心下一紧,推开神社,看见了靠在门扉旁,面色苍白的一目连。他太清楚这样的情况了,神明依靠人类的信仰而生,没有信仰,神明的力量就会渐渐消失,知道连同神明本人都消逝了。“一目连。”他的声音有着不自知的颤抖。
一目连转头,那双翠色的眼眸依旧温柔如初,他看了八岐很久忽然笑了,“白绯也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妖怪了呢。”他用一种欣慰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八岐坐在一目连身边,“人类抛弃你了。”在你拼尽全力,牺牲一只眼睛的代价后,抛弃了你,遗忘了你。背叛,就是人类的习惯啊。
“他们选择了更能保护他们的神明。”一目连的声音轻轻的。
八岐的手蓦地攥紧,猩红的眼睛是凶狠的杀意。一目连被这激烈的情绪一惊,右手温柔的遮住他的眼睛,“没什么好生气的,乖。”
八岐的手握住略显纤细的手腕,掩去阴暗的情绪,“我总会有办法的。”他的声音坚定。
他沉默的走出神社,一目连掩饰自己的失落,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忽然感到了不安,就像是在此之后,他们就会永远的分隔两地。
八岐拿出璀璨的宝石,面不改色的将神器草薙剑捅入心脏,冷汗浸润他的面庞,鲜活的跳动的心脏被他一分为二,一半放入了宝石中,被涅槃之火灼烧。
啊,原来他的心脏还是鲜红色的,他原以为已经被阴气侵染了呢。他痛苦的咳嗽几声鲜血顺着他的唇边落下,这是他的私心,他希望有人能与他一样,永生不死。果然,他还是很恶劣呢。他勉勉强强的嘲笑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
尽管他永生不死,但这种肆意分割心脏的行为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伤害,他在洞穴里沉睡,等到他再次苏醒之后,世界已经变了样,阴界之隙被强行打开,被封印的巫女大蛇重见天日,肆意妄为的屠杀村庄。他立刻赶到了巫女大蛇出现的地方,浓重的鲜血味熏得他几欲作呕。
看见了八岐的巫女大蛇静静的看着他,将一个染血的人类丢给了他,鲜血沾满了他的衣裳。八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他和它一样,吃掉这个人类,补充能量。
八岐将尸体放在一边,金色的锁链束缚住巫女大蛇,只可惜他刚刚被重创,它挣脱了他的束缚,从村庄逃走。“咳,咳咳。”八岐吐出几口鲜血,“该死,那群阴阳师到底做了什么。”
他简单调息,打算先将一目连治好之后再来解决这个麻烦的事情。他回到一目连的神社,一目连沉沉的看向他,在看到他满身鲜血之后,瞳孔一缩。
糟糕,来得太急,忘记自己身上沾染上了鲜血。而显然这让他误会了什么。他看着一目连往后退了一步,负面情绪几乎是让无法理智思考。
为什么呢,一目连,为什么不相信他呢?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你是八岐大蛇吗?白绯。”一目连声音似乎有些痛苦。
八岐大蛇,是的八岐大蛇,所以你和他们一样,相信了我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他可以解释的,他本该开口解释的,可是凭什么呢,仅仅因为八岐大蛇的罪名,所以你就要否定白绯的一切了吗?八岐忽然笑了,胸口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原来,心是会这么疼的啊。
他用蛇魔强制控制了他,翠色的宝石代替了原本空洞的眼眶。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转身离去。
他回到了源氏地界,原本满心的战意,现在却是无心应战,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对,可他就像是在和谁冷战一般,冷淡的听着人类的哭嚎声。
巫女大蛇的战斗力越发高涨,当周身的风变得凌冽,他意识到,他一直在等的是他。他的视线停留在被白纱覆住的眼睛上,眼神微冷。
他愤怒,他怨恨,却在那人翠色的眼睛中沉默。他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却只在乎他的。他的指尖停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睫微颤。
你不是最心软的神明吗,最温柔的风吗?他拿走了他的眼睛,将巫女大蛇控制住,阴阳师将他封印在了阴界之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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