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可能吗,”叶钦道,“我们上船前,对岸可不是那个蛤蟆店,总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盖一座阁楼出来吧。”
“哈哈哈,那你还记得对岸的样子吗?”顾览问。
叶钦两指捏着下巴略想片刻,道:“似乎是一家许久未开的布庄,门面又旧又脏,牌匾都快掉了。”
“那布庄也是两层么,门前大致也是蛤蟆店那么宽?”
叶钦挑眉,双眼一亮,神情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顾览点点头,十分赞赏地对叶钦一笑:“其实刚进那家店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了,前厅喝酒的那伙人,虽然带着满身杀气,但看上去鬼鬼祟祟,一副做足亏心事的样子。杀人多,胆子小,武功又差,这样的人在一家是非之地喝酒,且不说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全部背对着大门口,这太不合常理,是不是?”
“没错。所以那时候你就开始怀疑了?”
“我怀疑他们将门面改换了,而且小厅对面也有一道门,说不定从那边出去,也能在河岸上看到一艘船,”顾览摊手,“同样的伎俩,同样的说辞,一晚上似乎能接下不少生意。”
“那么记时的燃香呢?”
“香中含有迷药的成分,自然是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偷偷截短一些,你敢说自己一直清醒着?”
叶钦缓缓勾起唇角:“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只是有一点缺憾。”
“你觉得我没有证据?”
“而且你也不能解释大船与小船之间是如何调换的。”
顾览轻松一笑:“很简单。那小船本来就不是实用的,只是一个假的模型,固定在大船顶上,起雾之前,大船就藏在水下,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上的那艘船无论哪个房间都没有窗户吗?”
叶钦:“唔……”
“至于决定性的证据,还要感谢君座大人你了。”
“我?”
顾览抬手在叶钦头上一巴:“若不是那晚你气我,我也不会搬河岸边上的石头砸你。一堆乱石头不好分辨,但要是少了最大的一颗,并且还留着崭新的土坑,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灰阁的人万万不会想到居然有人会去留意这些石头吧。”
叶钦哑然,眯着眼睛宠溺地看着顾览,似是回味无穷,又好像充满了惊喜与新奇。顾览伸出一根手指点点他,早已步伐轻快地走远了。
等到叶钦追过去,顾览却突然沉了脸,神情格外严肃:“对了,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顾览道:“我在帮佘有极拿契子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将上面一格标有红色符号的抽屉拉开了,那里面的契纸上写的是‘以一颗菩提子为代价,十月二十八杀娑婆堂主玄鸩,地点傀伶街,无名’。”
螓娘子(九)人蛹(下)
天亮了有段时辰,佘有极从酒楼后门悄悄溜出,掩上门后左顾右看,自以为无人注意,然后沿着河岸来到傀伶街的一处民院。
他将那粗陋的木门叩响三声,两声缓一声急,门就从里面开了条细细的缝,缝隙中出现一张白净过了头的少女的脸。
佘有极问了她两句话,第一句是:“他有没有再来找过你?”
少女摇头。
第二句是:“东西藏好了么。”
少女点点头,刚要说出具体地点,佘有极突然抬手制止了她,回身向四周看了看,在少女百般不情愿的目光中直接闯了进去。
一盏茶左右时间,佘有极还未出来,民院后面却蹿出一道黑影,飞快地掠上院墙屋顶,像一只纯黑的灵猫,两三瞬就来到了叶钦身边。
黑影向他的主人报出一个地点:百忌城郊的芥子村。
现在叶钦已经到了这名为芥子的小山村,只是站在村口,就能闻到飘荡在半空中的腐朽气,他曾在一个万人坑的边缘闻到过相似的气味,不过比这里浓烈得多。
不知为何,叶钦迟迟没有走进去,直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大爷从自家房子里出来,战战兢兢从他身边经过,他才问出:“你知道这里曾住着一个叫流苏的人吗,她家在哪里?”
老大爷吓了一跳,飞也似的逃跑了。
叶钦皱了皱眉,所以说他最讨厌问路这事。
进入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异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一点人声,按道理说午时前正是农家最忙碌的时候,然而这里不但看不见任何炊烟灶火,闻不到一丝柴米油盐,就连洗衣服、轻声交谈和走路的声响都没有,简直是死寂一片。
这样疑惑着走了一段路,叶钦终于在水井旁的发现了一个孩子。那男孩约摸七八岁,脑后留着一条又细又长的小辫子,正蹲在地上用枯木枝划拉着什么东西。
他走进,俯身一看,是几颗不知道什么虫子的僵蛹,两头尖中间鼓,黑乎乎的,看上去十分恶心。这些虫蛹都很肥,拇指粗细,有的时不时还使劲弹动一下,不知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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