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看到了村庄的轮廓边缘,太阳已经落山许久了。此时别说是余晖,便是晒了一天的热气都被夜晚收了个干净,她们站在苍茫沉寂的墨色中,看着不远处的村庄里灯火一盏盏点了起来。是真的灯火,用火柴抵着火石擦开火苗,再用手护着,挨个将蜡烛点上,看烟雾飘起,焰苗在黑暗中像个精灵般跳跃。不知道这村庄究竟用了多少的灯火,才能把整个村庄照得通明。花辞只是看着那些本早该四散回家去的姑娘拿着招魂幡走了出来,开始两人一组,在各家的屋檐下挂出招魂幡。花辞咽了口唾沫,她问常明:“今天几号?”常明道:“七月半啊。”他不是很在意,“几号跟我们有关系吗?那是厉鬼的事,我们这边只管怨气。”花辞道:“我们是只管怨气,不许人家找能管厉鬼的人来?”常明看着花辞,眼神很奇怪,道:“你还不知道吧,能管厉鬼的,只有苍南陆氏,而陆氏早在二十年前没了。”花辞眉头一跳:“没了?怎么没的?”常明耸了耸肩,道:“他家的后事还是我们阴司这边料理的呢,要说怎么没的,家主倒是没让我们调查,不过我去过陆家祖宅,可吓人了。我还记得那天我穿了球鞋去,刚跨过他家的高门槛,走了两步,鞋子就吸满了血。那尸骨啊,累了满满一个宅子啊。”53“可是,”花辞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我看着这场面,和我们这边已经没了关系,应该是祭祀吧。”谈石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石板上,石板周围一圈的火把,把尸体众星拱月了起来。因为离得有些远了,花辞看不大真切那场景,只能看到那些姑娘挂完了招魂幡便一个接一个,有序地走到了谈石的尸体前,跪了下来。张谦从一间自始至终都紧闭着门,没有动静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脚踩在门槛上,回身和屋里的人说着话,没过一会儿,黑袍便从屋内飘了出来。她没有搭理张谦,只是站到了那些姑娘的身后,沉默着。张谦无所谓地笑了笑,他回身,进了屋子,过了两分钟,就把被身子捆得不能动弹的花爸爸拖了出来。花爸爸狼狈得很,他的脸红肿一片,是被张谦亲手扇了十几个耳光导致的。身上是用粗麻绳捆的,捆他的人动作粗暴,粗粝的绳子掐着他浑身的肉,叫他连喘息都困难。可偏偏,张谦还要嫌弃他连路都不会走,于是把他拖到院子里之后,就直接一脚踹在屁股上,让他往火把堆那边滚去。黑袍沉声道:“花辞呢?”张谦笑:“她爸在这儿,还怕她不来?”他取了手机,随手丢给了就近的姑娘,那姑娘便听话地打开了摄像机,对着张谦拍了起来。张谦先是对着镜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小刀,然后把脸埋在地上的花爸爸拖了起来。花爸爸的脸上已经有了惊恐的神色,他一直紧张地看着那把刀,张谦当然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好脾气地把刀凑近了给花爸爸看,又安慰他:“你尽管放心,这刀锋利得很,不疼。”黑袍没有管地上的惨状,只是看着谈石,微微皱眉,道:“何必弄那么大的排场,我在长生殿,根本就没有这些,一样也活了下来。”“打住,”张谦纠正黑袍的话,“这事,我可不单单是为了你,还有我自己啊。”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谈石的尸体,那具被开膛破肚,露出丑陋的符箓的尸体,满意地叹道,“这可是我要的永生啊。”黑袍把身上的袍子抖落在地,露出了那大团的黑雾。她身上的气味阴暗潮湿,带着青苔的臭味,让张谦不由地掩鼻。花爸爸的嘴里被塞了毛巾,说不了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谦按住了他不停蠕动着的身躯,然后用那把小刀割下了他的耳朵。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声音在张谦下刀的时候格外的刺耳吵闹,黑袍厌恶地反手打了他一团黑雾。张谦刚好把他的整个耳朵切了下来,他的手一顿,道:“人都被你弄死了,还拿什么来玩。”花爸爸只是个普通人,遭不住这大团的怨气。黑袍沉默了会儿,把话给岔开:“曲程程准备好了吗?”张谦用下巴遥遥一指,道:“那呢。”花辞溜进村子,贴着墙壁蹲下时,刚好看到黑袍把那团雾气打了过去,她看着花爸爸咽了气,张谦起身,毫不在意地把那个新鲜的耳朵提到了一旁,在那瞬间,花辞几乎要冲出去找他们拼命,被常明死死地抱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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