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瞥了安卿一眼,安卿立刻会意,起身道:“正是,臣侍这就让他们过来。”
薛迹有些担心的望着长宁,长宁冲他淡淡一笑,薛迹知道她是在让他放心,这才回了座上。他一直听闻长宁处境艰难,今日才真正见识,可她却从不向人提起这些,薛迹忍不住心疼她。
只是这事既是有人蓄谋已久,便不会因为长宁今日刻意打断而停止,萧璟知道,今日只是开端而已。
宫宴散后,佩兰扶着长宁坐上了御辇,萧璟跟了过去,停在辇前,恭声道:“今日是十五,立政殿也已经备好了醒酒汤,陛下这就过去吧。”
长宁撑着额,她今日饮了不少酒,已经醉得厉害,可萧璟的话她却还是能听进去的。萧璟只听见长宁低声道:“那便一同上来吧。”
萧璟坐到她身边,可她明明已经难以支撑,却宁愿靠着辇厢,都不愿靠在自己肩上,萧璟伸手过去,将她的肩膀揽住,让她倒在自己怀里,长宁头晕得厉害,心下更是烦闷,睁开眼轻斥一声,“君后这是以下犯上!”
萧璟低头看着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阿若,再信我一次,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长宁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可两人身上的衣袍繁重,无法真正取暖。
到了立政殿,长宁已经醉倒,萧璟将长宁从御辇中抱了下来,一路回了自己寝殿,他未假手于人,亲自替长宁除去衣袍,又取了湿绢给她擦拭脸颊脖颈。
长宁在他面前难有这般毫无防备之时,恐怕也是因为现在醉了吧,她拉住萧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乖巧地让他心都软了,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伸手轻抚,看着她陷入沉思。
他似乎想起,五年前母亲的寿宴上,她和长平一同来贺,长平被人簇拥着,而她身旁只跟了两名随侍。那时在所有人眼里,长平是未来的新君,自要巴结讨好,既自幼被萧胤抚养,同萧家也甚是亲近,直称呼母亲为姑母,可长宁并无落寞之色。
那时长宁酒量甚浅,又无人替她说话,等他知晓之时,她已经被京中贵女连番敬酒灌醉。他让府中侍人将她带到厢房中休息,而后他走了进去,长宁躺在榻间并不安稳,许是胃中烧灼,整个人也热得厉害,她不住翻身,更将衣领拉开了一些。
他刚一坐在榻边,她便直起身抱住他,口中喃喃道:“佩兰,带我回去。”
原来竟是认错了人,可她穿得单薄,又衣襟半敞地紧紧拥着他,他耳边顿时红了一片,心头狂跳,他将长宁扶住,拉开些距离,轻声问她,“可还有哪里难受?”
长宁闷闷道:“头疼……”
他的手指轻轻揉捏在她两鬓之间,可她身子软的厉害,又倒在他怀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她是醉了,若是没醉,又怎么会在抬头时唇瓣触碰到他的下颌,又怎么会如寻甘霖一般吻着他的唇瓣。
萧璟喉结微动,他终是没忍住,低头回吻着她,可那时两人都青涩的厉害,只在唇边轻轻研磨。长宁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带到床榻间,萧璟如梦初醒,他竟然险些做下错事。长宁醉了,难道他也醉了不成?
他将长宁的衣衫整好,匆匆离了房门,瞧见走过来的佩兰,他稳了心神轻声道:“你们公主醉了,方才我去看过,一会儿我嘱侍人送些醒酒汤来。”
佩兰不疑有他,回道:“多谢大公子。”
等他走出院子,在院落拐角处又遇到了赶来的长平,长平见了他怔了怔,却也没说什么,笑着道:“长宁这丫头真是麻烦,我去看看。”
等她离开,他摸了摸唇瓣,在心头道:怎么会是麻烦呢?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长平的君后,恐怕就连长平自己都这么觉得,可他不喜长平,他喜欢的是她的妹妹,和长宁的亲近,让他心头升起隐秘的欢愉。
第25章广选(上)第二日,长宁也没有传唤薛……
长宁眉头皱得厉害,似乎胃中十分不适,萧璟忙将她扶在怀里,而后命玉林带人进来,长宁忍不住吐了出来,宫人连忙收拾,他抚着长宁的背帮她顺气,为帝数年,她的酒量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可他知道,她不喜欢这些。
长宁慢慢睁开眼,宫人捧了茶过来,让她饮了漱口。玉林见萧璟仍着着那套华服,忙道:“殿下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陛下这里奴才们会照料着。”
萧璟点了点头,他去了偏殿沐浴,等回来之时,寝殿里已经收拾妥当,长宁又换了一身寝衣,如今她清醒了大半,正靠坐在榻上喝着醒酒汤。
萧璟坐在榻沿上,她正好喝完,萧璟顺势将她手中的空碗接了过去,递给玉林,宫人们也退了下去,守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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