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变,无论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顾榛,都是谎话信手拈来的骗子,都是骗他的。
可他居然信了两次。
东方的天空泛起白色,苇河沿岸有公鸡喔喔报时,裹着头布的妇人习惯性走到河边,用木槌敲打摊在石板上的衣服,时不时抬头同上游刷恭捅的邻居唠嗑家常。
不远处一所粉墙黛瓦的大宅后院,有个年轻的姑娘面对着河流坐于石阶上,长裙浮在水面,眼睛则认真观察着河面的波澜。
她的身边立着根木栓,上面绑着一条直通水里的麻绳。
洗衣服的妇人用方言小声说:“现在的小娘鱼真不怕冷,早上的水凉得我直哆嗦哦。”
刷恭桶的女人捂着嘴:“侬伐晓得哟,我从早起就看她削哒哒的坐那里,不晓得搞什么。”
姑娘没理会他们的话,依旧专注在眼下。
突然,她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拉动,姑娘手忙脚乱的抱住旁边的小木柱。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一双手猛地伸出水面!
洗衣服的妇人惊慌失措,手中的棒槌骨碌碌滚进了河里,与飘来的恭捅刷撞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双惨白的手按在突出河面的青石上,水面又是噼里一阵啪啦的哗响,有着一头黑长秀发的女人,湿淋淋的从水面扑腾出半个身子!
两个妇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女人用力一撑,慢慢爬出了河水,顺手将掌心水草的粘液甩了甩,低头冲坐在岸上的小姑娘露出笑容:“好久不见啊水兰,你越发娇柔了。”
水兰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带着诚恳:“不,是你重了。”
那女人却也没生气,而是将还在滴水的头发甩向脑后,语气轻快:“我就知道,水路可比陆路快多了。”
她看向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手不自主的摸了摸胳膊上早已愈合的小伤口。
当时她为了逃开傅介年的掌控,折了根细枝钻入地下河,向丁槐家中住着的管事丫头水兰报信,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在通往城内的桥上牵制住傅介年。
这丫头倒是靠谱,用了个碰瓷的法子拖住了傅介年,让她有机会跳河钻入水底藏起自己的气息,不过……自己倒成了不靠谱的那个。
本来是想转移傅介年的注意来引导他失误,可她对着傅介年的模样,脑海就出现了陈安霖的脸,手更是迅速的推开了傅介年。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出轨似的内疚。
顾榛无奈的摇摇头,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回想,问水兰说:“你不是说有掩盖气味的好办法吗,快,告诉我。”
水兰点点头:“我这就给你捞出来。”
说完,她抓住木桩上的绳子,向上一提,一个鱼鳔浮出了水面。
顾榛扇着鼻边的空气,皱眉说:“这什么啊?好腥!”
水兰解开鱼鳔,一个淡蓝色的珠子滚出来,落入她的掌心:“这可是好东西哇。那些藏在水底快成精的鱼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内丹,被我掏出来放在特制的鱼鳔里,浸入水中一个晚上才融合成鱼珠。因为没成形,内丹还带着浓重的本体味道,保证能遮住你的气味。”
原来那些碰瓷的鱼都是废物利用啊……
顾榛掩住口鼻有些为难:“只有这个办法吗?”
水兰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神情,诚恳点头。
顾榛颤抖着手接过鱼珠,抱着壮士扼腕的决心一口气吞了下去。
鱼腥味很快蔓延出口鼻,顾榛忍不住干呕几声,直到那东西完全融合进身体,她才适应了这股腥臭味。
水兰愉快的拍拍手,直起腰准备起身:“走吧,我先带你回去换个衣服。”
顾榛余光看到别处,心中一惊,手忙脚乱的想要拦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水兰湿透的裙底下,纠作一团的水草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目光中。
两个可怜的妇人惊叫一声,齐齐翻了个白眼,终于晕死过去。
☆、再遇
顾榛换上干净的布衣,站在天井环视周围的环境。
老实说,这丁槐住的地方在书里看着是没什么,可放在现实中,倒真让她感到了……有钱。
先不说这与时俱进的西式红砖用料多足,单凭这屋子的占地面积就吊打了周围一群人。
作为一个老妖怪,她还真是不懂低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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