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办法睡着——因为我想起来了,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人生轨迹的伊始,与家人有关的一切。这些陈旧的回忆在夜晚浮现,也在夜晚遁去行迹,却只会停留在她的心里而已。
“……我可以告诉您吗?可以说给您听吗?”
“嗯。”
义勇站起身来。他点亮了灯,温暖的白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我会认真听的。”
他说。
第47章梨子
人生中最初一年的记忆,是略显破碎的片段。
是寡言的母亲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她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嘴角总是挂着和善的笑,会为了久未归家的父亲默默担忧,以无言的坚韧履行着身为柱的妻子的职责。
那些记忆是长兄哄着她时会哼唱的曲子,是庭院里正在练习剑术的二哥。
次男二渡没有太多的剑术天赋。他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学习雷之呼吸,只能转而学习相对更容易些的水之呼吸,试图以此作为过度的基础。所以五月记忆中的他,似乎总是伴随着浪潮,是个如同流水般软和的少年。
在长兄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变得逐渐忙碌后,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眠的人,变成了二渡。时常三月和四叶会在一旁捣乱——他们总是活得自在又闲散。就算是二渡板着脸凶他们几声,这两个皮小孩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记得庭院里有一颗梨树,初夏就会结果。母亲会把梨捣成泥,用小勺子喂给她吃。
清列的甘甜,那是幼年的平淡回忆中,最鲜明的味道。
“然后,那一夜来了。父亲不在家。那只鬼定是特地挑了这样的一个日子,闯进了我的家里。”
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她说。
“我听到了声音——第一个被吃掉的是三月。然后是四叶。他们两人是双生子,且都是稀血体质。那只鬼实力暴涨。”
虽然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但五月始终觉得,如果三哥和四哥能从鬼的手底下逃走的话,父亲或许是能够打败神鸣的。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尖叫声吵醒了。他们开始逃,慌不择路地逃。鬼因稀血而实力暴涨,他很快抓住了母亲。大哥抱着我,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母亲让他逃。然后父亲终于回来了。”
五月其实很难想象那一夜父亲的心情。当踏过满地尸骸,看着心爱的妻儿已经断了气息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在她破碎的记忆片段中,能窥见的就只有浓重的暗色,血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咬碎骨肉的咀嚼声与尖叫声与划破长空的惊雷同时在耳边响起。
但她无法看到父亲的心情,也完全无法揣测那一刻父亲的决心。
“大哥和二哥想要帮忙,但是被父亲赶走了。这一幕您有印象吗?在遭遇窥探心绪之鬼时,他曾经将这一段记忆重现过。
“我靠在大哥的肩膀上,看到父亲使用了六之型——我始终学不会的六之型。这是他最后使用的招式。他大概是想要用这一招压制住鬼吧,但鬼却突破了雷,以遍体鳞伤的代价,将距离拉近。再然后,父亲被他抓住了手臂,撕裂成碎块……您不觉得这很像是三流恐怖片里的情节吗?”
说不定连三流恐怖片都已经不屑于拍这样的套路了,但却是她的亲眼所见。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也能想明白自己始终学不会雷之呼吸六之型的原因了。
许是因为关于六之型的这段记忆格外骇人,所以大脑自主自觉地将其封存了起来,只留下内心中无意识的抵触情绪在阻碍着她与雷之呼吸六之型。
原因确实是想明白了,可五月依旧没有办法确定,回想起了这段记忆是不是真就能让她学会六之型。
“呼……但其实我最担心的并非是能否学会六之型。我心里有着其他的困惑。”
“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面对义勇的询问,五月莫名迟疑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和义勇诉说内心的困惑。只是此刻的心绪是一团乱麻,她在思考着应当怎么说才能最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无言地低垂着眼,她捋平睡裙上的褶皱,坐直身子,如同很无厘头般,向义勇抛出了一句话:“你不觉得我父亲的死亡很奇怪吗?”
义勇确实是觉得有几分异常,但却不明白这会儿五月口中的“奇怪”究竟指的是那一方面的奇怪。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父亲会被那只鬼杀死,这件事本身就挺古怪的。我的父亲,他可是鬼杀队的鸣柱啊,可那只恶心的鬼只是被剥夺了下弦名号的垃圾而已!”
五月都不愿意说出鬼的名字——在她看来,抛弃了身为人的自尊而遁入阴暗之中,且犯下了这般罪过的家伙,绝对不配拥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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