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你们怎么会把他放了?”
霍绎无可奈何,手指一指桌上,“这些人已经签下生死状,阎婴还言之凿凿,说什么生死有命,上了战场没有人和你点到为止,说那些人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更重要的是,有人保他。”
他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岑琬也不好再问。
之前的江都虽然也算富贵,可并没有什么土皇帝,也没有手眼通天的人,可现在不一样,随行的高官数不胜数,一个都惹不起。
阎婴又偏偏在这样选兵的大事上打杀勇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应召。
擂台毕竟离岑府不远,霍绎嘱咐了她好几句小心这些人,不要到处乱跑,她嘴上说不怕,可出了衙门大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桃夭的事情还没头绪,又遇见一个残忍嗜杀的阎婴,岑琬一路低头想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家门口,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等抬起头的时候才陡然一惊,连忙跑到一边,而正巧有轿辇经过,轿子里的人掀开帘子,正是江妙徽。
“琬儿?现在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岑琬本想向她问桃夭的事,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直接问有些不太妥当,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我前些日子闯了祸被关在家里,是偷跑出来的。”
她本就打算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语焉不详,江妙徽也没细问,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办法,不如明日我亲自上门去请,岑先生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岑琬求之不得,急忙应下来,又道:“我爹不太好骗,姐姐明日若有空,就真的陪我出去玩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江妙徽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吧,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就陪你玩一天。”
她们各自回家后,岑琬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尤其是天黑之后,脑子里全是在衙门看到的那些鲜血淋漓,挥之不去,这些又和桃夭的事联系在一起,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想,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14章清明
到了第二天,岑琬便老老实实在家中等候,一直到了午后,江府才来了人。
岑琬带着江妙徽绕着云水书院走了半圈,绕过老旧的矮墙,在一处无人修剪,有些凌乱的树林后面,反而难得露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两棵树的树枝长在了一起,江妙徽从前也不过只在书上见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真正的连理枝。
这两棵树长得枝繁叶茂,枝丫上早已被系满了红色丝带和许愿牌。
夕阳光辉将满树的红色丝绢映照得更加明丽,这里地处空旷,风也有些微寒,紫芝从身后走来,给江妙徽披上披风,看着江妙徽走向那树,她却没有跟上,而是站在原地,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江妙徽走到树前,将那些愿望一个一个看过去,心事千回百转,最终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这树在这里不知道听过多少情人的愿望,可这些愿望,从来与我无关。”
她轻抚那两条缠绕的树枝,喃喃念道:“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岑琬安静听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紫芝,发现她也正皱着眉头看着她们,只不过看到岑琬看过来之后,竟有些心虚似的移开了目光,江妙徽看起来一切如常,不知怎么,今日反而多愁善感起来了。
江妙徽似乎也察觉了有些不合时宜,笑笑:“只是突然想到,就随口念出来罢了。”
微风吹拂,岑琬隐隐约约能闻到江妙徽身上的淡淡熏香气息:“姐姐好像经常去拜佛?”
江妙徽道:“母亲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我也算耳濡目染,从小跟在她身边,还没懂事就知道经书佛典了,听得最多的就是无常二字。她住的院子里有一棵梭罗树,四季常青,开花时一树雪白,还有阵阵幽香,也是很美的。”
岑琬仔细听着,忽然想到:“我们去的慈音寺里……好像也有一棵树长得很特别。”
江妙徽点头:“那就是梭罗树。传说佛祖释迦牟尼于梭罗树下出生,涅盘时东西南北四方也各有一枯一荣的双树,分别代表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净与无净,在寺庙中也不算罕见。”
她提起裙摆,走到一节倒下的树干上坐下,静静看着,竟有些入迷,许久才转过头对岑琬笑了笑:
“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好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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