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月相尚满。深夜,李府别院。晓舟珩听见别红均匀的呼吸身后,起了身。趋近她身侧一探,不知何处的灯花突然一炸,别红梦中一惊,偏转了头,砸吧砸吧嘴,呓语了几句。晓舟珩心道:这次给别红的剂量还是大些罢,一抬手,散了些粉末。做完这些,晓舟珩推开了半掩着的窗,提气一跃上了房顶,一路出了李府。远远望去,那边一人,身形修长匀称,身着深红便服,腰间一条四尺乌色束带,下登一双黑靴。看这番打扮,便知晓,这是皇城司的人。晓舟珩唤了一句:“唐逻卒,久等了。”唐昶行礼道:“见过鸿胪寺少丞。”礼毕,唐昶上下打量一番晓舟珩,借着月色窥见几分晓舟珩的恹恹病绪,嘴角一弯,嘲道:“我听闻鸿胪寺不是一向不出错的么,这次怎要得如此狼狈?”“意外。”晓舟珩眼眸微阖,脸上喜怒难辨,“我倒是想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韫谟还活着对晓舟珩来说并非是甚么惊讶之事,他无心参与到子嗣的斗争之中去,只是心下感慨李韫谟的一路铺垫,断舌,付家兄弟,猫尸,风月本,玉英,甚至是李终南弄巧成拙的镇纸,一路指引套着公笔吏身份的自己去寻了李韫德,并发现李韫德已经滲入了钟不归引以为傲的网格中,成了极其可能搅局的那个。甚至为了让自己按照李韫谟的计划走,李韫谟的帮凶还不惜暴露身份给了自己背后一刀。若自己是真正的公笔吏,定会将这等危及钟不归之事,细无巨细上报了去。如此一来,钟不归若是针对了李韫德,李韫奕一定会弃了他,从而自断了羽翼。因而李韫谟设计这一圈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不愧是那个坊间人人扼腕叹息的诒阙之谋李重衡。可惜,自己不是公笔吏。但为何依旧落得如此难以收场的局面?答案有一,那便是李韫谟自己也遭了旁人的算计。事态脱离控制并非是巧合,而是幕后那人的必然。李韫奕自然也发觉了甚么,可惜原本诛故贳误的计划也落了个空。“不是咱们的过失。”唐昶摇头道,“对李韫德出手的不是圣上,但也并非是钟不归那边的人。”晓舟珩道:“此话我都不能信,你觉得李闫卿能信?”“他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丹徒的灭门案可与此事有关?”“尚未明晰,不过却在现场发现了刑部员外郎楼北吟的尸首,朝廷把此事压下来了。”唐昶压低声道,“大理寺那边打算以楼北吟为主犯来此结案,沈骞翮不让,但谁听他啊,而且……”“而且甚么?”“且近日沈骞翮都在松江府赌钱,丝毫没有放心思在案子上,你说他那个卖-屁-股-的是不是疯了。”皇城司乃圣上腹心禁军,除过平日刺探情报,巡查缉捕,本身的存在便是制衡枢密院,直接听令于圣上,可谓是圣上遍布在坊间的爪牙。因而品阶低言语还能如此嚣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城司的人了。本身晓舟珩与皇城司毫无干系,皆由于自己于朔凤三年参加的那场殿试——殿试前夜,晓舟珩被秘密召进宫去,圣上问毕几题之后,莫就就成了进士及第,还给个鸿胪寺少丞之职。第二日便匆匆随了鸿胪寺卿关逡枫关大人去了一趟外邦。后来听说,原先的鸿胪寺少丞于先一天夜中暴毙,毫无征兆。再后来,除过李闫卿镇守的北边安然无事,西部与沿海皆是战事接连吃紧,常有蛮夷来犯;圣上怀疑是朝中进了异族细作,这才让皇城司与鸿胪寺联合,查清此事。这才有了唐昶口中的“咱们”二字。晓舟珩本是要去松江府,却不料关逡枫一转话音,让他去了江宁府的金陵李氏府邸。虽不知为何如此,晓舟珩不得已,这才匿了自己的身份,回了金陵。后听说解释自己缺席殿试的原因竟是求婚灼若郡主未遂,而这谣言,正是沈骞翮放出来的。而那年虚构出的进士及第之人也成了还世霄。还是晓,还不就是晓舟珩,这姓名亦为沈骞翮胡诹。这笔帐还未来得及与那人算。“唐昶,以下犯上可要不得。”晓舟珩与沈骞翮不过泛泛之交,虽知晓那人有些个偎慵堕懒,但还是见不得唐昶玷污同僚,心下十分不悦,“这次谁与沈大人去的?”“公良威的小儿子公良昃,咱们的人。”“我让你盯着的三日前离府的李著月可是盯住了?”“自然自然,还真是去寻了一个男人。你说李著月是不是疯了,好好的李府不呆,非要糟蹋了自己的名声,跟野男人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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