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成闭着眼摇了摇头,“当年你和你妈离开绅城,我以为大家以后不见了,这个秘密就会永远守下去,谁知道,你们又回来了......”
安妈妈继续说:“你们回来的第二个月,我去找了你妈说这件事,我真的害怕你会来质问我们当时为什么逼你爸自杀。我怕我忍不住说出真相。所以我请你妈带你离开,可是,当我知道她已经没有多久寿命又想死在绅城的时候,我心软了......”
乔生身子一晃,眼前猛地黑了一下,他看向紧张盯着他的人,嘴唇抖动着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话来骗我?你们觉得这样是在保护我吗?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仇恨你们,仇恨安业,就是对我好吗?”
安妈妈哭着说:“阿生,你和小业的性格不一样,我们怕你知道你爸背叛大家的事情没法接受。”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了?我现在就能接受了是吗?”乔生吼道:“我恨了你们多少年你们知道吗?爸妈,你们真的是为我好吗?”
安月成向他走近一步,准备再说什么,却见乔生猛地后退几步。
“阿生,当年我们也有保护小业的想法。他性格敏感,他如果知道乔楚打算放弃他来保护你,他也会受不了的。他同样无法直视你和你母亲......”
“你们疯了吗?”乔生怒吼,“你们都是疯子,都他妈疯了。”
他指着面前的两人,“我和安业要恨谁,我们自己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的猜想强加到我们身上。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又想你们,又恨你们,我过得生不如死。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为我好?这他妈是为我好吗?”
“阿生。”安妈妈准备走向他,“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你走开。”乔生推走他,“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该死。”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跑了出去。
他想过事情可能不是他听到的这样,却不想是这种结果。从头到尾只有他父亲一个人的背叛,和一群人美名其曰为他和安业好的人。
他和安业算什么?他乔生算什么?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的傻子吗?
他跑到丛林大厦,一把拽过来坐办公室等他的董禧,“是不是你?让我跟你合伙报仇的人,伤害安妈的人,又派车子撞死我妈的人,是不是你?”
“阿生,你说什么呢?”董禧惊愕。
“你他妈还装?”乔生拽着他的领子,“我说要找我妈问真相的事情就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出去一趟的功夫她就被车撞了,你不觉得很巧吗?”
他盯着惊慌之人的眼睛,“那个打电话给我的神秘人说,我得到丛林大厦,他会主动来找我。是啊,我才想起来他说过这句话。这几个月,主动来找我的人就你一个,我他妈怎么早没想到。”
“阿生,你冷静点。”董禧被他拽的有些喘不过气。
“冷静?去警察局冷静吧。”乔生拽着他往外走。
董禧突然加了反抗的力气,趁着乔生没防备朝他挥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后,董禧跑去锁了办公室的门。他没再对乔生动手,他只是说:“阿生,你冷静听我说。当年那件事你听到了两个版本,都是说的对各自有利的话,你没发现吗?”
“你他妈少骗我,我现在谁都不信。”乔生擦掉嘴角的血站了起来。
董禧笑着看他,“你爸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在地下肯定会生气的。”
“你别提他。”
“那是你爸,生你的人,他再有错,你也该替他报仇的。”
乔生握拳激动,“你也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不是?”
董禧看自己说漏了嘴,他索性摊牌,“没错,我知道,那封举报信还是我让你爸写的。当年,我们只有六亲不认才能逃过一劫。我没想到安家那么幸运,举报信本应该在安家转移资产给我们之后才会被收到,那天邮局竟然提前送了信,安家的钱才提前被冻结的。”
“你......你他妈混蛋。”
“阿生,我是在帮你爸。”
“我不会被你蒙蔽。”乔生怒瞪着他,“你不是说,如果不用那样龌龊的方法,你们就不能逃过这一劫吗?‘你们’是不是指你和我爸。怎么最后我爸死了,你却活着?”
董禧面露凶光,“阿生,这些日子你管大厦里的事情时,可没这么机灵。原来,你都是装的。”
“你想抢走大厦对不对?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捣鬼对不对?”
董禧突然笑了起来,“阿生,做人要讲良心,我当年真的想救你爸,这才给他出了检举信的主意。他当时也是同意了,你知道的,人在临死前都是自私的,我看得出来,你爸就是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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