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偷袭的,大意了。”谢长寒想了想,往葛清夕那边走了过去:“师叔,你看这爪痕像什么东西?”“我看看——不是我说,你去了一晚上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没弄清?丢不丢人。”清,何止清,简直太清了。就是因为太清晰,一条线索能推导出一个结果,彼此间自相矛盾才搞不明白的。谢长寒没多说:“您给参谋参谋吧。”“这伤……”葛清夕扔下了他的宝贝游戏机,抓着谢长寒背上撕碎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有时还拨弄两下外翻的肉,害得结了痂的伤处又流出血来,“感觉像是长指甲抓的啊,实体难修,有长指甲的一般是女鬼……难道是为情死的厉鬼?那她这杀人的逻辑是什么啊?怪事,怪事啊——”作恶的鬼常常对死前执着的事情念念不忘,比如为情而死的女鬼,若是化为厉鬼,常常会找一些无关的渣男和小三的麻烦;堕胎死的童子鬼喜欢对孕妇下手等等。他凑近了,对着伤口嗅了嗅,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没有怨气的臭味,好像不是厉鬼。”“我也觉得不像,厉鬼道行深,犯不着照面就跑。”回了家,谢长寒那永远端正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今晚又死了一家四口,其中一个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我迟了一步,到的时候那东西刚杀完人,正往外跑。”“抓住了吗?”“没,它似乎有同伙,从背后袭击了我,力量不大,但我昏迷了一分钟,可能是什么法术。”谢长寒叹了口气,“可惜了那四条命。”没抓住,也没救到人,今夜谢长寒可谓是一事无成、铩羽而归。葛清夕很铁不成钢地往他额头上敲了个“毛栗”,指着浴室吼:“你说说你还能干点啥?去,给我去水里泡着,天亮前别出来了!”“……是。”说起来,这个浴室也是当初推动葛清夕超预算租下这套房子的原因——房子虽然不算大,却有个挺大的浴缸。谢长寒花了一点时间放水,把身上衣服全脱了,光溜溜地进入水中,躺了下去。直到清水连头一起淹没。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他再也没有冒出水面。夜是罪恶的遮羞布,同时,也是一些……脏东西的面纱,遮住它们狰狞的脸。城市里高楼林立,就像人和人之间喜欢比较身高那样,参天而起的栋栋高楼似乎代表着一座城市的业绩,用航拍机从天空俯拍,那些“平均海拔”更高的城市,代表着其脚下努力生活的人们创造出了更多的财富。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追求着世间的光鲜亮丽、声色犬马,往往没人会注意到,在这些群起的高楼之间、背阴处的窄小巷子。那些就算是白天也照不进阳光的地方,到了夜里,它们会被团团氤氲的雾气占据。那雾很黑,乍一看,简直要将小巷装点成深渊,偶有来往的车辆照过来一束车前灯,才能隐约看见那团浓重到仿佛化不开的黑雾正在无声地流动翻滚,仿佛里面潜藏着一个咆哮的怪兽。——也可能真的潜藏着一个怪兽。黑雾卷动间,那里似乎有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眼距很开,约有个五六公分的样子,眼周的皮肤和四周的黑雾融为一体,瞳孔不知道在哪儿,看过去全是眼白,树状的血丝占据了突出的晶状体,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因为过度充血而爆裂开来。这时,从对街走过来一个全身用黑色风衣包裹住的人,那人的脸藏在竖起的衣领和帽檐,双手插兜,叫人看不出性别,“他”慢条斯理地穿过马路,向着无人问津的小巷走去。黑雾随着那人的动作散开了些,依稀可见里面有个奇形怪状的黑影,它有个堪比瑜伽球大小的头颅,只到正常成年人的腰高,头颅下衔接的脖子又极细,身体无比瘦弱,看不出颜色的皮肤包裹着嶙峋的骨骼,与之相反的是它的肚皮又极大,有种诡异的不对称感。很快,它身后的浓雾里又多出一双眼睛,两双,三双……黑衣人似乎并不为这诡异的一幕感到惊讶,“他”从衣兜里伸出手,缓缓地落在怪物巨大的头颅上。那些怪物跟着他的动作张开了嘴,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朵根上,大得能生吞人头……黑色的雾气愈发浓重了。夜色渐渐沉下去,再渐渐亮起来。晨间露重,当湿润的空气穿过阳台开启的窗钻入室内时,林淼睁开了眼睛。相比客厅,她的卧室就更缺乏少女的色彩,一个长长的组合柜,一张床,床位对面摆着个矮几,矮几上放着一个香炉,上头睡前插下去的线香已经燃尽了,剩了一截红色的尾巴。在矮几背后的墙上,用深色的木质相框悬挂了一幅黑白的遗像,是个男人青年时的模样,五官端正,面容清秀——线香就是为了供奉他的。林淼从床上起来,头也不抬,熟门熟路地打开旁边的柜门,抽出三支线香点上,插进香炉里,随后便自己到厕所去洗漱。厕所不大,够一个人转身的空间,不可能让两个人同时使用。她独自洗漱完才去叫林垚起床。林淼的床是非常普通的板床,就在上面铺了层棉花毯,尺寸不大合规格,乍一看有近两米宽,可能是私人定做的。林垚头发散着,跟她的猫一起,两两睡成了相同的姿势,一大一小两团。看上去很萌,就是太占地方,大半的床都归她了。林淼先是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见人没醒,又推了她两把,还是没动静,便无言地直起身,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有什么叫人起床的好方法?林淼思考片刻,转身打开那排长长的组合柜的其中一扇柜门,从里头取出一沓黄符和一支像是用琉璃制成的透明毛笔,也没见她蘸什么朱砂,手腕一沉,凭空在黄符上画起来。笔尖所及,似有一道透明却又流光溢彩的笔画附着在黄纸上,渐渐形成了一个有迹可循、玄妙无比的符咒图案。每画完一张,她便抬手一甩,黄符如箭矢般射出,第一张贴在床头,第二张贴在右面的墙上,第三张悬在半空……她迅速画完了七张符,搁笔念了个诀——一时间,以七张符为界,围着床刮起了风雪,床头很快结起了一层小冰花。“嘶——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姐姐姐你在干干干干干什么啊啊啊啊!!!”林垚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乔治也“嗷”了一嗓子,纵身一跃,再跳了两下,蹿到了阳台上。林淼双手一合,风雪顿时消失无踪,七张符轻飘飘地落了地:“叫你起床。”“叫我起床需要你画七道符!”林垚抓狂道,“多大的仇啊姐姐!”她还在打哆嗦,但无奈床上的被褥都因为刚才的风雪沾染了寒气,她只好学着乔治的样子哆哆嗦嗦地往阳台跑,迎接清晨初升的太阳。“画一张还是七张符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林淼淡淡地说,“醒了就起来吧,我这儿离你学校远,别迟到。”“这种人,”林垚抱着腿蹲下来,盯着乔治说,“你看看,这种人,欺负我不会画符,还要赶我去上学。她肯定是个魔鬼吧。”乔治:“喵。”“‘灵感’是天生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把灵感分给你一点……但你可以在读书上超过我。林森不是在准备考研吗?你就不能学学他?”林淼走过来赶她,“快去洗漱,再不出发要迟到了。”林垚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那乔治怎么办?我得先把它送回去——”“安心上你的学去,乔治我会帮你送回去的。”林垚顿住脚步愣了愣,猛然回头:“你要出门?”“嗯,”林淼问,“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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