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被人揽入怀,一双冰凉的手从领口探入。她被吵得有些不耐烦,转个身要逃离,嘟囔道:“……别闹,让我睡觉。”那手动作停下,却是去搂她的背。片刻,她鼻子让人捏住,呼吸不过来,强撑着眼皮睁开眼,人映入瞳中是恍惚的一道影子,“……傅聿城,让我睡觉。”“等等再睡。”傅聿城把她捞起来,抚着她额头,撑着她要往下掉的脑袋。梁芙拖长了声音:“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我就问你一句话。”他声音顿了顿,字斟句酌般的,才继续说,“……阿芙,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傅聿城声音很凉,好似往她混沌作一锅粥的思绪里倒入一瓢冷水,她暂从睡意手中夺得片刻清醒,睁开眼去瞧他,那一双眼睛也很凉。她反问道:“我有什么要对你说的?”“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如果视线是有实感的,傅聿城凝视她的目光,复杂应如夏天的黄昏,所有故事结束与开始的交界:有天色将暮的悲凉,亦有鸣蝉不息的黏稠。她不想去分辨,只是下意识地说:“没有——让我睡觉好不好,我好困。”那双手臂缓缓放松,她轻轻跌落在松软的蚕丝被中。他替她摆正枕头,再掖好被子。片刻,那压得床沿微微下沉的力道消失,细微的脚步声渐远,响起阳台门被打开的声音,有风吹进来。在被困倦彻底攫住之前,梁芙撑着手臂往外看了一眼。那道身影背对着阳台,室内少许光线漏出去,隔着纱帘,但没把他照亮。一点时明时暗的火光,似乎离她很远,在潮水一样的夜色深处。意难平(03)十二月微冷的星期六,落雨天气。加了整晚班的傅聿城,一觉睡到近中午才醒,走出房间,梁芙在烘焙蛋糕,中岛台让器皿、材料占得满满当当。“早。”“早啊,”梁芙抬头看他一眼,“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凌晨四点,怕吵着你我就直接睡在客房了——今天舞团没事?”“今天没有谭琳的演出。”傅聿城洗漱过后,凑过去看梁芙捣鼓那些玩意儿,白砂糖仿佛不要钱似的往里倒,看着便觉齁得慌。他点着烟,背倚着台子对梁芙说了律所的事,有个留学归来的同事因和他意见不同发生了一点争执,那人消极怠工,影响了案子的进度。梁芙正认真地搅拌蛋液,“那要不让程师兄找他聊聊?”傅聿城顿了一下,瞧梁芙一眼。梁芙也没抬头,“你不好说的话,我可以跟师兄打一声招呼。”“不……”傅聿城收回目光,抬手轻拍去她围裙上沾上的一点面粉,“我就随便抱怨两句而已。”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傅聿城的一个新发现,凡他说到自己工作上出现的问题,梁芙总会提议让程方平或者梁庵道出面帮忙解决。不能说她这思路有什么不对,但与傅聿城想和她探讨交流的本意相去甚远。况且因他明晃晃的身份摆在那儿,律所里巴结者有,鄙夷者亦有。他已经十分避免彰显自己与梁庵道和程方平的特殊关系,自然更不会丁点儿小事就兴师动众。纯粹想找人聊聊这事儿,但梁芙每每如此反应,让他颇有顾忌,生怕她哪天同程方平或者梁庵道碰面的时候,就真的替他“参上一本”,问题没解决,直接解决了引发问题的人。梁芙挺认真做着烘焙,似乎这就是眼前最要紧的事,她嫌弃傅聿城在旁边杵着碍眼,打发他自己去玩。傅聿城咬着烟要走,又想起一事,“晚上我有个朋友,想请你吃饭,去不去?”“我晚上要去上花艺课,改天吧。”傅聿城敛了目光,没再说什么,回书房继续去忙工作的事。梁芙把蛋糕放进烤箱之后,又开始做午餐。傅聿城在书房里听见她哼歌的声音,自己没来由地微微叹了声气——婚后没多久,傅聿城渐渐觉察梁芙的状态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先是兴致勃勃地报了烘焙课和料理课,开始成日在家捣鼓这些东西。在傅聿城对梁芙的期许里,从来不包含要她成为一个会持家的人。他喜欢的梁芙,就得十分张扬三分娇蛮。他不知道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便在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提出其实她用不着做这些。梁芙便问他,是不是觉得她的菜不好吃。他说不是,她却仿佛认定就是如此。之后更加积极练习,变着花样地做给他吃。后来她又报了花艺课、缝纫课、茶道课、瑜伽课……点开她如今的朋友圈,发得频繁,全是与这些相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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