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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磊刚舒展一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季凌却非常平静的问：“在澳城赌博违法吗？”“不违法。”“那我花自己的钱，违法吗？”“不。”姜磊看着思维方式大变样的华章有点着急，说，“但是你作为公众人物，赌博这种事并不是什么正面新闻，对你的形象是有很大损害的。”“但是我确实赌博了。”季凌考虑的确实和姜磊不一样，“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撒谎也是。我知道你们想把事情压下去，沉寂一段时间等热度过去。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知道对方有多少证据有什么底牌吗？”“在这件事上过分沉默，对方一旦抛出更多证据，我们将更加被动。在我看来，先发制人才是上策。”季凌目光沉静，让和他对视的姜磊也更冷静了下来，听着季凌严肃的分析，他莫名有种调错台在看国家台新闻的感觉。季凌本身不善言辞，但是做战术分析是指挥官必备技能，用战术分析的心态来面对这件事，他就找到了清晰的思路。敌军实力不明，四面楚歌，我方软肋已经暴露，这时候应该弃卒保车突破包围圈再谋求反击。“那你想怎么先发制人？”“直接承认这件事，否认其他事。”“这算什么先发制人，那你的形象就毁了！你还想不想在圈里继续混？”季凌闻言没有急着反驳，转而问道：“你敢义正言辞的否认赌博吗？”“如果不回应，网民不会继续轰炸吗？谁又会相信全是假的？”姜磊还不说话，季凌又问：“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出来承认好，还是坦诚错误承诺改正好？”“我出入澳城那么多次，对方拿到录音录像和消费记录都不奇怪。”季凌这句话落下，几乎就是压倒姜磊心中反驳的小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得不承认，季凌所说虽然风险不小，虽然大胆，虽然不珍惜羽毛，但是在当下情形下，确实不失为绝地反击的一种出路。“如果我是对方，一旦我们否认，我就会顺势停下爆料，诱敌深入，等到我们自以为安全，甚至得意洋洋的时候再次跳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的小人嘴脸。”这就如兵法所说，对方欲擒故纵，我们未尝不能釜底抽薪。姜磊听着季凌的“小人”等一系列词汇，嘴角都抽抽。但这话说出了他最深的隐忧，这件事就是个□□，任何人有证据，都完全可以主导一场虐渣打脸的大戏。而要占据主动，让对方彻底失去筹码，牺牲一定利益是必然的。一想到这，姜磊就感觉自己听到了摇钱树哗啦啦掉树枝的声音，令人好不惆怅。季凌说完了要说的话，也不逼姜磊，给他时间让他考虑考虑是必须的。他也不再看网上的评论，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去做饭。手机一拿起来，他就看到了沈滕发过来的留言：【别太在意网上那些喷子，我和唐导都相信你。】华章：【是真的，我是赌博了。】沈滕秒回：【额……】沈滕：【戒了就好！】季凌常年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一点笑影，把手机刚放下，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提醒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盛盛。季凌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做个心理建设再接电话。作者有话要说：季凌：这是什么称呼，盛盛……突然有种华章包养了总裁的错觉☆、被绑架的影帝7姜磊还在想季凌的话，客厅里正安静，电话铃声响起来就有点突兀。姜磊不是那种什么都要管的经纪人，他向来抓大放小，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一通电话都是大事。于是季凌的手机一响，他就看了过去，一看他就警惕了，这来电界面不是盛总嘛。他想起之前华章在盛宅吃了闭门羹还受了伤，盛总这时候打电话来会不会是要痛骂他？会不会派人把他直接绑过去再打一顿……姜磊越想越怕，站起来正想提醒季凌，季凌就拿着手机往楼上走了。军人有很多辨识度超高的职业习惯，其中一样就是站坐行都是非常挺拔端正的。季凌离开军队两年有余，相比之前在军中随意了很多，但是一紧张起来就会不自然都带出来。就像这会，他电话没接整个人就站得笔直，步伐尺量般走上二楼才接起来。“你好。”“章章，你还好吧？”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盛勋的声音又急又重，听着就能感觉到说话人激动的情绪。假章章心情微妙，可还没等他再调整一下，盛勋就又说：“网上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些事交给公司处理。”“我没事。”季凌礼貌的答道。盛勋的关心和担心不是作假，季凌虽然现在已经对他和华章的关系陷入迷茫，但是他的教养告诉他应该给与对方尊重。“怎么会没事？以前看到这些人乱说，你生起气来能一天一夜不吃饭。章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人前冷漠威严的盛总仿佛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甜蜜又委屈的情绪。季凌：“……”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不是欠下赌债拒不戒赌然后被金主“无情”抛弃吗？（季凌其实私心里并不觉得这样的金主无情。）怎么现在金主跟个痴情boy一样。他没听错吧，他还撒娇了！撒娇……季凌六岁起就没做过的事。这个状况实在是超出他的脑容量，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可是戏精盛总根本不需要他接话，自己就把舞台撑了起来：“不过听你的声音还好，应该是没事。”“姜磊在你那吧，让他跟公关部处理就好，你就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听话，乖。”“都是我的错，逼着你成长。其实有什么关系，我宠着你就好了。你喜欢赌，拿弘光去赌好了，反正我名下还有好多分公司。”季凌三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么个无脑宠前情人的总裁，完全听不下去，当即打断了对方可能的后话，说：“我们不是分手了吗？”问完不等盛勋反应，季凌立刻接着说：“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谢谢盛总。”第一次听情话的季凌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真的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啊，而且对方怎么这么安然自若的对另一个男人说出“宠着你”这种话的？不别扭吗？平复了一下情绪季凌才重新下楼，姜磊立刻过来问盛总怎么说的。季凌面不改色撒谎：“让我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影响公司声誉。”“没骂你吧？”姜磊紧张地问。甩锅小能手季少校正儿八经答：“没，盛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姜磊松了一口气，说他立刻就和公关部联系，把季凌的想法说了，看公司公关部怎么个意见。盛勋还在为季凌冷淡的语气伤怀，姜磊已经和公关部研究出了个究竟，专业人士也同意了季凌的提议。“既然如此，那就早点落实吧。”公关部经理拍板。姜磊把这话转达给季凌，季凌看着别墅院门外聚集的媒体皱了眉。他明明记得这个别墅区的安保非常严格，怎么会进来这么多记者？季凌指了指外面，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这个早点落实这也太快了，但是季凌人高腿长步速又快，姜磊没来得及阻拦人就到了院子里。记者们的□□短炮瞬间举起来闪个不停，话筒都从关闭的院门外试图往里伸。季凌在院门前两步的距离站定，神色没有他们预料中的愤怒或惶急，他们还没提问，就听到季凌对着话筒说：“对于网上盛传的事，我在此直接答复。”记者们手里的话筒立刻伸得更近了些，有一个差点戳到了季凌脸上。季凌灵活的往后一闪，动作幅度极小的躲过了。“之前我确实因为受到引诱在澳门参与过赌博，为此还背负了巨额赌债。为了偿还债务，除了现在居住的这处房产和一辆代步车，我变卖了所有资产。为了这个错误，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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