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小楼又恢复了深夜应有的寂静。迟洛兮把江弦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他身边,半搂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我没事了。”江弦把头在他臂弯里蹭了蹭,呼吸着对方身上那让人平静的香味。“我刚才一直在想,”江弦将语气放的很轻,“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能让赵轶选发出那种叫声,并从二楼倒栽下来。”“这就要问比我们离现场更近的那三人了。”迟洛兮说。“也许是被人下药了呢?之前我们在杜宛妮宿舍找到的曼德拉草,你说过有致幻作用。”“嗯,不排除这种可能。”“迟洛兮。”江弦抬头瞅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迟洛兮低头:“嗯?没有呀。怎么突然这样问?”江弦撇撇嘴:“自从柳赛娥尸体消失后,你就总给我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是么?”迟洛兮反问着,就着现在两人的姿势用手勾住他下巴吻了上去。半晌后,一个深吻结束,江弦已经气喘吁吁,连眼中都仿若有水光潋滟。迟洛兮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声音低哑而魅惑:“要是不是现在时机不对,真想就这样把你吃掉。”江弦被他亲的晕头转向,一时忘了刚才两人在进行的话题,红着脸移开视线,开口道:“他们三个去看汪也的时间也用太久了吧?”迟洛兮放开他:“那我们出去看看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小楼里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走廊灯光依旧昏黄,却仿佛已经失去了温暖的温度。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小楼中回荡,让江弦不由得想要放轻脚步,好像打破这种寂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迟洛兮倒是毫不在意,他拉着江弦大步走到楼梯边,在离楼梯不远处就是赵轶选坠楼的地方。江弦壮着胆子,朝那边看了一眼,瞬间像被冻住了一般顿住了脚步。“怎么了?”迟洛兮发现身后江弦的异常,回过头问。江弦机械地收回视线,遍体生寒,入坠冰窟,连声音都带上了不自觉的颤音:“赵轶选的尸体也不见了。”迟洛兮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大步走到栏杆处朝下望去,果然地上只剩一滩血迹,赵轶选形状扭曲的尸体却不见踪影。“我早就该猜到他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不做。”迟洛兮喃喃着折回江弦身边,拉住他大步朝关着汪也的杂物间走去。迟洛兮身高接近一米九,腿又长,当他疾步向前的时候就会让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江弦跟的十分吃力,江弦刚想开口让对方稍微走慢点,抬头却看见迟洛兮下颌紧绷出的锋利线条,刀刃一般。他在紧张?从开始到现在,江弦从没见过迟洛兮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些许玩世不恭,可他现在却开始紧张了。“一个变|态。”迟洛兮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难道这一切都和那个人有关?“迟洛兮,你还好吧?”江弦加快步伐跟上他。迟洛兮双唇紧抿,没有回答,一直到杂物间,他才松开江弦。杂物间原本上锁的门现在大敞着,汪也的手被反绑在椅背后,连脚也被绑在两条椅腿上,低垂着头,腹部被开了个大洞,肠子内脏流了一腿,但身下的血已是半凝固状态,就像只被宰的羔羊。这么具有视觉冲击的场景,不论看上几次江弦都接受不来,他别过头,扶着门框就开始干呕起来。迟洛兮替他顺着背,直到江弦稳定下来,他才说:“你待在门外,我进去看看。”江弦靠在墙上,虚脱地点点头。迟洛兮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江弦靠着墙缓缓蹲下,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小楼内每个他见过的尸体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循环播放,从朱千丈到汪也,每具尸体,每个造型,全都像毒|药,腐蚀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胃液在不停翻涌,浓重的呕吐感再次卷土重来,江弦不由得狠狠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压下这种感觉。他抬起头,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开始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进行思考。从房门打开的情况看,兰曦他们一定也看见了汪也的死状,那他们现在会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逃出小楼了?赵轶选的尸体是不是他们带走的?还有之前柳赛娥的尸体为什么会凭空消失?那些只被看见尸体的人为什么都被开膛破肚,失去了某个内脏?还有迟洛兮为什么说左芮消失的内脏和别人的都不一样?越来越多的疑问像一团乱麻在他脑中缠来绕去,理不顺解不开,而最让他感到焦躁的是迟洛兮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自己说的呢?自己那么无条件地信任他,为什么他却要对自己藏着掖着?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他不说出来,为什么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惨死?自己真的应该相信他吗?当最后一个疑问冒出脑海的时候,江弦愣住了,原来有种名叫猜疑的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种进了自己心底,他居然会怀疑一直保护自己的迟洛兮,这不是个好兆头。江弦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满脑子的疑问清空,事情发展到现在,除了相信迟洛兮,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必须相信他!江弦在心中重复了一遍,青面不在身边,自己险些忘了当初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穿进这本书了。必须he!江弦最后坚定了一遍自己的信念,站起身,刚准备开口叫迟洛兮,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手心中一块带着甜味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他便什么都不知道,昏了过去。……哗——一桶冰水兜头而下,把还在昏迷中的江弦泼醒。江弦浓密的眉峰在冰水的刺激下狠狠朝下挤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头还是晕乎乎的,太阳穴针扎般一跳跳的疼,眼前只有一片朦胧的光斑,什么都看不清。江弦小幅度摇了摇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想要抬手揉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竟然像被献祭般绑在一个木桩上。江弦心里一个激灵,使劲扭动身体,但他被绑的太紧了,完全挣扎不能,就像一只被钉在地上不停扭动的毛毛虫。“醒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弦逐渐恢复视力,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间类似于地下室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电灯,在他正对面有一张长条桌,桌子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红红白白的蜡烛,烛泪红红白白地混在一起,像极了柳赛娥死时躺过的地板。在蜡烛前还摆着一排人偶,影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投射在简陋的水泥墙上,影影绰绰如同鬼魅。江弦的目光扫过人偶,赫然发现最前面的两个,一个被绳子勒住脖子,另一个脑袋和身体只靠一层皮连着,歪向一旁,两个人偶的腹部都被剖开——分明是朱千丈和苟彬彬的死状。江弦艰难地扭动脖子朝声源望去,之间杜宛妮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手里提着个蓝色的塑料桶。见江弦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她便随手将塑料桶朝角落扔去,一抹蓝色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隐没在黑暗中。“你……”江弦刚说出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磨过刀刃,异常刺耳。他狠狠咳了两声,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晰一些:“你,你把兰曦他们怎么了?我告诉你,警察就快到了,还有迟洛兮,如果你敢伤害我们,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迟洛兮……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啊!”杜宛妮桀桀笑着,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又轻轻摇了摇头:“恐怕他现在在岛上找你都快找疯了吧?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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