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来身量窜了不少,已然同她下巴一样高了,梨花满柔声道:像你上次无意间使出来的刀很厉害,等你有自保之力,我就解开契约。
见他刚要张嘴说什么,梨花满又道:等你能接我一百招,一准给你解开,怎么样?
看起来有商有量十分客气,实则决定权压根不在他手里,梨花满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几本闲置的玉简叫他好好修炼。
拓跋偈有了目标顿时兴奋起来,旺盛的精力可算有了去处,一连几日非常刻苦。他想得倒好,只是接下百招,又不是打败她。再说赤显族多少奇招怪招,总有能让她措手不及的吧。
梨花满已经将完整的阵法拓印到玉简中,这阵并不难破,却需要大量的灵力。如果在破阵时遇敌,情况会相当危急,所以她需要一个不容有差池的时机
她不知道,距离茅舍几里地的山顶上,金展观察多日。
也许不久前才重获新生,沉睡太久的孤独感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花间道常常宣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天道并不是没有感情、视众生为平等。它会发怒,不允许修士挑衅它,也有偏爱和憎恶。更有传闻会降临在花间道的传人身上,这是极其隐秘的天机。
奉行天意从而修为大增,这难道不算是一种邪功么!
他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许久,回忆起当年的仇敌对手,心念一闪,竟觉得她一举一动几分庄居那有条不紊、平静悠然的样子。
金展不由得无奈一笑,是他牵强附会了。
这女孩远没有庄居可恶。或许是年纪尚小,没有一星半点的虚伪,还比庄居有礼貌得多,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法术能掩去殊色,却遮不住她的风度他还是头一次用风度形容女人。
好像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照顾人相当自然,这份平易近人实在难得,不知道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金展脑海中假设的,是出了此地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一时忘记自己还要把她的命留在这。
是他睡得太久,哪怕看到敌对宗门的弟子,也看得津津有味,生出几分原来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况且这份仇恨跟她没太大牵扯,此时此刻还增添了些风味。以她为引子,金展难得取出一壶酒,就着回忆小酌。
所谓夙冤
你还不动手么!与你实说罢,此女是庄居的传人,切不能养虎遗患!
酒杯摔落在地,金展大惊,仿若大梦初醒,拧眉思索片刻才恭敬道:在下明白,只是杀她并不好办,我得先将她的底牌激出来些,有十成把握才能行事。
居然是居然是庄居的传人,金展压下心底的惘然,他知道,他再没有理由不出手了。
金展原本在那场大战中殒命,正赶到尊上散灵顺便救下残部,魂魄得以沉睡修养,数年前才凝聚肉身。玉之净自然知道他实力远不如以往,但她实在帮不上忙,否则早就助他一臂之力。
十几年前在天道眼皮底下她生了傅双行,代价之重令她只剩魂魄,而想击杀庄居的传人必须要瞒过天道,否则生机源源不绝,断然杀不死。
她设下瞒天过海的大阵,如今魂魄虚弱得仅剩淡淡一抹,若失败了绝不能失败,绝不能让尊上见到这个女人玉之净表面平静,实际是这里最着急的人。
金展猛然间想到什么眼睛极亮,声音有些颤抖,问:西洲王和赤显王,是不是很熟?
玉之净魂体虚弱,半晌才传音了两个词:肝胆相照,亲如兄弟。回忆起故人,她心中稍起波澜。西洲王和罗刹散人是生死之交,赤显王自然跟他们很友善。
金展想起那位可圈可点的少年妖王,却又听到她凄然道:可惜,这两人都陨落了。
哪怕金展并未真的惊叫出来,她已经意料到他的震惊,叹息道:妖族已经乱了,他再怎么抵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其中原因她心知肚明,并未谈及。
但他那些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我在梨花满身边见到一个妖族男孩,像是赤显王的血脉,还姓拓跋。
真的?玉之净冁然大喜,连道:赤显王后面的几个儿子,年纪都还小,说不定你遇见的正是他儿子呢。他生了不少,却在这时候用上了,真妙得很。
两人虽为世仇,却好像不知道一样,还能正好碰到,谁能不叹一声造化弄人。金展心中有了计较,打好腹稿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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