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急得团团转,直接跑进了宫,将事情告诉给了萧砚夕。
萧砚夕坐在大案前,手持狼毫,面色如常道:“不必管。”
季知意跺跺脚,“掌珠是在季家私塾走丢的,我怎能不管?”
在她看来,太子表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太薄情寡义了!
萧砚夕嫌她聒噪,摆摆手,让侍从送她出宫。等人离开,萧砚夕扔了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凝思。
走丢了?
真够笨的。
季知意边走边回头,跟只炸毛的猫一样,哼哼唧唧:“无情无义。”
没拿眼看路,与奉旨进宫的宋辰昭撞个满怀。
季知意捂住鼻尖仰起头,见是宋辰昭,没好气道:“怎么不看路?”
宋辰昭有事在身,才没搭理她,曲起食指,弹她一个脑瓜崩,“糊涂蛋。”
说完,负手走进东宫。
季知意掐腰瞪他一眼,这人老喜欢捉弄自己。
东宫书房内,萧砚夕亲手为宋辰昭斟茶,“此番替孤去往兖州,荆棘丛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见机行事,可先斩后奏,遇事莫慌。放心,你的背后有孤和七十万禁军。若能安然归来,御史中丞之职就是你的了。”
宋辰昭起身,整理好官袍,行了一礼,“微臣定不负殿下期望,必将鲁王杀害兖州牧的罪证拿到手。”
“凡是小心。”
“微臣谨记殿下嘱咐。”
因朝野动荡,兖州鲁王招兵买马,有拥兵自立的心思,其心可诛。萧砚夕本想亲自去会一会自己的皇叔,却因登基大典一拖再拖。本打算月末抽空去一趟,却因公事缠身,抽离不开。
忙完要事,萧砚夕唤来张怀喜,扔出一道令牌,“让北镇抚司的人去找一个人。”
张怀喜忙揣好令牌,“不知殿下要寻何人?”
萧砚夕按按侧额,“明掌珠。”
*
杜府客堂内,杜忘裹着鹤氅,坐在摇椅上,手持瓷盏,认真看着掌珠作画。
掌珠幼时跟母亲学过作画,后来遭遇劫杀,再没碰过染料,但笔锋下的人物轮廓仍尚算清晰。
“我画好了。”掌珠放下笔,搅了搅手指,“画得不好,娘亲本人更漂亮。”
杜忘拿起画,放在夕阳下凝睇,心头一涩。画中人物与记忆中的人儿重叠。
杜忘转眸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十五六岁,梳着凌云髻,与慕烟倒有几分相似。而父女俩唯一相像的地方,是黑亮的发丝。他们的发色乌黑亮泽,没有一根杂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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