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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就是，提议过来的是他，过来跟前，叶昱也确实是起了兴致。如果他这时再说离开，那肯定是会扫了师父的兴致，直接降低他在人心里本来还算不错的评分。因此白瑜实在是忍了又忍。此时终于等到叶昱主动开口，便当即二话不说，牵着人就转身离开了原处。只是两人才刚转身，后面儿那狐妖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对象明显是叶昱。他说：“上仙，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助我完成一下，我从开始一直期待至今的完美作品吗？”叶昱此时对这泥人已经彻底没了兴趣，况且就说他以前，也确实是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但毕竟人开口了，就从礼仪方面来说，他也还是顿住了脚步，转身回了句道：“在下是有心，但毕竟也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技艺。因而先生所说的帮忙，怕是也恕难达成了。”“上仙多虑了。”狐妖见他回头，立刻眼中放光，面露喜色。他说：“既然说了是我的作品，那自然是不需要上仙动手。只是上仙您也看出来了，小生这边儿做的泥塑皆是人形。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按着你的模样，来……”“不愿意，不帮。”都没等狐妖说完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旁白瑜就已经开口。一边帮叶昱干脆拒绝，一边用尚有些霸道的姿势将人一把扯过，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原地。直到两人走远，一直没吭声的叶昱才终于不再忍着，“噗嗤”一声笑喷了出来。白瑜听着声音脚步一停。扭头看着叶昱那副笑的似个偷腥小猫儿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道：“你还笑！”“我干嘛不笑？”叶昱本来还尚是忍着，听他这么一说，则直接哈哈笑出了声道：“你看你那个着急的想吃人似得样子，怎么你还以为你若不说，你师父就是个傻子怎的？”白瑜撇嘴，小声嘀咕：“可不就是个傻、你！”话说一半，“咚”的一声闷响。白瑜委屈的捂住脑袋，一脸不服气的看向叶昱。后者瞥他一眼，无奈道：“那狐妖确如你所说，给人的感觉是有些不太对劲。”白瑜点头，脸上的不满却是分毫未减。撇撇嘴，他说：“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问题，你就要让他按你的模样去捏泥塑了？”“当然不是。”叶昱摇头，干脆道：“其实不瞒你说，那些泥塑虽说看着一个赛一个的精致，但我方才看了一会儿，心底总有些毛毛的不太舒服。”白瑜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瞪大眼睛，找着知音似得惊道：“师父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当时看着的时候也是，甚至觉得……”“那些泥塑其实就是真人。”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再对视之时，互相也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情绪。叶昱低头摸了摸下巴。白瑜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沉思片刻，叶昱一拳击掌道：“要不回去试试？”白瑜立刻炸了：“你真当你扛过了锁魂就无敌了是吗！”叶昱嘿嘿一笑。白瑜摁了摁额角，最后道：“如果他这两日不离开这里，那咱们就多看着点儿就是了。反正时间还有，如果他真想对你做点儿什么，那先沉不住气的也肯定不是咱们。”话说到这儿，叶昱想想，也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白瑜抬手甩了一道魔气出去远距离探测着狐妖那边儿，而后便拉着人去了之前说好的那个湖边儿，撑船泛舟去了。……先放下那边儿离开的两人不提，这边儿那卖泥塑的狐妖待两人走远之后，便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离他稍近的泥塑。这泥塑是个男人，但脸上带了个面具，也看不出究竟长了个什么模样。指腹在泥塑上轻轻捏揉了两下，又随着动作，悄悄往当中打了一道灵气。泥塑上淡淡的绕了一圈光泽，狐妖开口，缓声笑道：“我方才见着他了，长得是有些夺目。可旁边儿跟着个黑脸守护神，吓人的紧。我没敢多去接触什么，倒也没看明白，你怎么就对那小可爱痴迷成了这样。”“我说了不是痴迷。”手中的泥塑一抖，穿出了一道明显烦躁的声音。狐妖笑而不语。只是笑声中，也基本显示出了他对这话的信否。泥塑中的声音顿时更烦躁了。他说：“你小心点儿，没事儿的话就别和我再联系，容易暴露。虽说他性子还算好，可旁边儿那个不是善茬。”“这我知道。”狐妖笑了起来，他说：“不过就是这样，才能有点儿意思，你说是吗？”狐妖说完，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细长的眼睛眯了两下，就直接将手中的泥塑又放回了原位。指尖在桌上轻轻点了点，他眼睛一转，口中轻声喃道：“一个完美的作品啊……”后面的话没说完，又掩在了他低低的笑声之中。远方靠在船上，用魔气探测这边儿情况的白瑜听着声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臭。嘴角向下特别明显的撇了两下，他看向叶昱，啧了声道：“不是我说，那个狐妖是真有病。”“这你不是早就清楚？”叶昱耸肩，明显没当回事儿道：“我问你的是你听到了什么，又不是让你给我总结。”白瑜眉头一挑，强调着问了一遍：“你要听具体说了什么？”叶昱点头：“或者你告诉我他做了什么也没问题。”白瑜了然的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在叶昱震惊的目光中，他低着头插着手，口中发出了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笑。叶昱：“……”他真的好想用记录灵石把眼前这一幕记录下来，然后回去给魔界众人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尊上，平日里就是这幅模样。不过当然，这也就是想想。深吸一口气，他抬手在就好像是犯病了似得的白瑜肩膀上拍了两下，一脸认真道：“我知道了，你还是别表演了。”白瑜动作一顿。随即特别听话的瞬间收了他浮夸的演技。抬手在脸上搓了一把，待收手的时候，面上也恢复了方才的表情。他撇撇嘴，指了指自己道：“刚刚我灵识放过去的时候，那狐狸就是这反应，而且比我笑的还恶心百倍。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演……”“不，我知道的很清楚了。”叶昱一手捂脸一手抬起向前，制止了白瑜丧心病狂的演示动作。只是玩笑过去之后，叶昱想想，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拧了拧眉道：“那狐狸果然让人不大舒服，还是再看几天，我有种预感，玄夜蝶让我们来寻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他了。”白瑜点头附和：“其实我刚刚也想跟你说是他来着，但是这狐狸虽说感觉哪哪儿都是问题，可具体来说，又实在是找不出来个究竟。所以……”话说到这儿，白瑜摸着下巴，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叶昱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白瑜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绕嘴，但硬算起来，也确实是一点儿没错。狐妖有问题是有目共睹，但是这种问题与其说是不对，更像是一种只威胁了他自己的心理疾病一样，让你就算是想说他什么，也实在找不到能出手的理由。毕竟其一，他身上寻不到任何的煞气或杀气，这证明哪怕他摊子上的那些泥塑再怎么奇怪，他手上也干干净净，没粘过一条带有怨气的鬼魂儿。至于其二，则是除此之外，他身上还干净的没有一丝死气。由于几人对冷风那边儿的手段相对有些了解，所以在分辨是敌是友的时候，一般也就是看人身上有没有那种活死人身上带着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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