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宋蘅倒是不觉得桂元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如今各方形势不明朗,桂元顶多会按捺不住,出去寻觅佟豚,再多的事,她也干不出。佟豚的目的是司北宸,如今司北宸已经被陛下关押起来,安亲王府和西厂对于他来说,都没了威胁。府里又是宋蘅当家,想来,佟豚会很快来安亲王府见她……难道,这就是司北宸的主意?他想叫自己来引出佟豚,把那十万大军也吞掉?宋蘅不免好笑,司北宸也太看得起她了,不说大军的事,便是对于人心,她也没那么大把握。不然的话,佟豚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当真是一段孽缘!宋蘅回府后,因为要处理许多司北宸留下来的事,索性从后院搬到了前院的书房。宋蘅以前来过这里,但再里面的卧房,她并没有涉足过。这一次,倒是直接进了他的私人领地。然后就注意到了墙上的那幅画。是月下美人图,形貌竟与太后仿若,只是更纤细,更年轻。五官神韵,却又似司北宸……女子俏丽婉约,盈盈而立,那朝气,却既不似太后,也不似司北宸。这是谁呢?宋蘅不解,扫到尾角的落款,却也不认识,只见题上的年月,竟有二十余年之久。邓卫进来,瞧见王妃正盯着画儿瞧,便道:“听说是赫连皇后,这位皇后娘娘曾待司北都督有大恩,这幅画倒是一直留存至今。”至于大恩之说,宋蘅倒是听司北宸说起过。不过,赫连皇后产子而亡,那时候司北宸才多大?能有什么恩呢?这些,自然也不是邓卫能够知道了,宋蘅问过西厂如今在京的人手后,心里有了个估量,便将吕石招来,单独谈话。“咱们在山上的施家军,可还有万人?”“倒是还有,怎么,你想要施家军帮你去对付楚元韶?”宋蘅凝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怕是心里还没有个准主意。吕石道:“你要思量清楚,若牵扯进施家军来,咱们的身份怕是……”楚元韶一直有心想查宋蘅是否被鬼附身了,但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宋蘅也隐蔽的极深,从不与施家有什么牵扯羁绊,所以到现在,楚元韶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已了。可若把施家军带下山,这万余人不可能凭空出现,自也有亲朋好友,也自然就会披露他们的身份。旁人或许还猜不到安亲王府为何与施家军搅合到一起,可楚元韶一定明白。这也是吕石的担忧。宋蘅想赌一把,于是道:“我的确是想救出司北宸,不光是因为他是我的夫君,还是因为,若司北宸出事,这京中怕是要变天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先辈们用鲜血浇灌的边疆,怕是又要血流成河,我身为施家人,绝对不允许敌人犯进一步。”不是时候见吕石也在思量,宋蘅觉得,身为挚友,还是应该把话说明。于是她道:“这次背水一战,我是想不成功便成仁,把局做大,为施家,为我报仇!”吕石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有把握吗?”“虽然胜算不大,但凡事事在人为!”吕石思量一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宋蘅的想法,急匆匆去城外着急兵马。素锦瞧他离去,才走了进来,低声道:“娘娘,近来秋纹不大对头。”“怎么,她出了什么事?”“人恍恍惚惚的,没什么精神,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宋蘅蓦地一惊:“你是说……”素锦眼圈泛红,点了点头,“桂元,不能留了。”宋蘅蹙眉:“先查一查秋纹是怎么了,别打草惊蛇——传邓卫来,待会儿好好为秋纹看看。”素锦亲自去找秋纹,生怕桂元那边对秋纹下毒手。正往院儿里去,秋纹摇摇晃晃,险些撞到素锦身上,“咦,素锦姐姐怎么过来了,来看桂元的吧?”素锦狠狠咬牙,拉住她,扬声道:“娘娘说要找什么钥匙,在你这儿,急的什么似得,快和我过去一趟。”秋纹迷迷瞪瞪的,点点头道好,“桂元歇着呢,咱们小点儿声儿说话,我这就和你过去。娘娘的东西啊,总是乱放。”二人絮絮叨叨的,远出窗棱下,桂元觑了一眼,没发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宋蘅就守在房中,见了她来,立时扑过去,抓着她的手,细细观瞧。秋纹瘦了,脸色苍白,眼睑下有暗暗的青紫色。“这怎么回事,瞧着和熬了好几夜似得?”秋纹勉强勾唇一笑:“春困秋乏夏打盹,奴婢今日就是困的狠了,才像休息不好似得,其实每天都睡的很好,就是没精神。”不只是素锦和宋蘅觉出不对劲来,邓卫已经取出布包,让秋纹把手腕搁在上头,亲自为她扶脉。桂元可一向是善于用毒的。宋蘅默然,素锦也沉默着,她们真的不希望桂元变成一副可怕的模样。秋纹虽然与她认识的晚,可一向关心大家,如一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若如此还遭了桂元的毒手,她还有人性吗?!秋纹还没猜到几人的郑重其事是为的哪般,觉得很好笑,“哎呀,就是碰了素锦姐姐一下,素锦姐姐都没事,我能怎么样呢,不疼不痒的。”说着话,还问宋蘅,“娘娘要找哪处的钥匙?奴婢走之前不是放在梳妆台那处了吗,又忘记了吧。”有那么一瞬,宋蘅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压着秋纹的肩膀,问邓卫道:“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对劲?”邓卫蹙眉,终于松了口气:“毒素尚浅,多喝清水就能排干净,若还不放心,可以下几副汤药。”素锦长出一口气,抱着秋纹又哭又笑又跳,“太好了,太好了秋纹,你没事了!”宋蘅眉宇稍稍松懈,垂下眼眸:“若长期服用,对秋纹有什么影响?”邓卫抿唇,严肃道:“嗜睡,疲乏,往往中此毒的人不是因为毒发作而亡,许多人是因精力不济,发生意外而亡的。”秋纹一阵胆寒,如今才明白王妃与素锦姐姐的郑重其事是因为什么,可就是这样,才叫她更伤心,“不,不会的,桂元喊我姐姐的。”素锦轻轻一声嗤笑,语气里是无限怅然:“她何曾不是喊我姐姐呢,便是连家人姐妹,都比不上一个男人。”既是心痛,又是气恼,偏偏桂元要为了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佟豚抛家舍业,怎不叫素锦难过?小时候,一碗粥也要分着喝,漂亮的布料要一起裁衣服,甜甜的喊自己小姐姐的桂元,终于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桂元,你是什么时候变了的?难道,十几年的姐妹情谊,大家都似一家人一般以诚相待,就得来你背叛的结果吗?你当真如此绝情?这件事,宋蘅的反应反而是最小的。她与桂元感情深厚,却厚不过与她一起成长起来的素锦、邓卫这些人。她伤心难过,怕是素锦他们只会更难过。桂元,你让他们太为难了!宋蘅走到桂元住的厢房,推开门的一刹那,桂元便瞧见了她,满脸惊讶。“奴、奴婢拜见娘娘,这个时辰,娘娘怎会过来,是不是王爷那里有什么好消息了?”桂元慌忙起身,拜倒在地。宋蘅略略挑眉,连素锦眼中都是汹涌的风暴——司北宸入宫获罪的消息,而今尚未传到府里,怕是佟豚从宫中出逃,没往城外去,和是先与桂元接头了。素锦默不作声,却警惕得环伺四周,对宋蘅轻轻摇头。宋蘅浅浅勾唇,也是,佟豚再蠢,也不会想在安亲王府久留,这府上,也就她武功最差,也就秋纹不会功夫,旁人哪个不是好手,佟豚逃得过一次,逃不过第二次,司北宸的宅邸,可不是楚元韶那筛子般的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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