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轻十分郁闷,几天后的新年完全不能打动他。父母忙着置办年货,问他喜欢吃什么,土耳其要是买不到,也好提前从国内寄来,他却烦于理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坐在画架前不拿画笔,也坐了三两天。
没过几天,夫妇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俩人挤到儿子房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格外安静。推推嚷嚷半天,还是魏妈妈敲门,她笑着说:“儿子,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吗?你千万要和爸爸妈妈说,我们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多像哄小孩子。谈不上喜欢,却也不厌恶。
魏可轻放下拿起不久的书本,开了门。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魏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直叹气,能不担心吗,儿子要是再出什么事,她便和他一起去了。
魏可轻这才留意到,家里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魏妈妈心灵手巧,几天前就将干净的窗户贴满了剪纸,邻居家窗户上也有。酒柜被来自法国的名贵红酒装满,厨房被毛巾仔仔细细擦拭得一尘不染。新置办的餐具散发着馨香,莫名其妙出现的画框占去大面积的白色墙壁,桌上修剪过的玫瑰娇艳欲滴,就连客厅的灯光也变得更加明亮……
自从梧声过来,护工便被辞掉,眼前一切,全归功于魏妈妈,她穿着居家服,不施粉黛,更显得温婉可人。
“儿子,你看看咱们家,你喜不喜欢?”
“弄这些不会很辛苦?”
“不辛苦。我们一家人好多年没有一起过年了,今年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再苦再累都值得。”
魏爸爸推了推妻子:“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不是高兴吗!”
“妈妈,有饭吗,我饿了。”魏可轻低头没敢去看母亲开心的面庞。他承认过去的自己过于自私。
“有!还是热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魏妈妈高高兴兴进厨房去了。记忆里母亲很少高声说话,这些都变了,她会和魏爸爸大喊大叫,呼来喝去、嗔怪、还有撒娇,魏可轻默默看着,觉得这房子除了模样在变,就连空气也多了几分温热。
“魏武啊,灯笼你打算什么时候挂啊?你自己看吧,隔壁都挂上了!”
魏爸爸闻言,麻利地抱起几个大红灯笼出门了。院子里的树枝繁叶茂,灯笼挂在树丫上并不好看。魏爸爸站在□□上把它们的位子换了又换,就是不满意。
中国人追求吉利,在春节这样的日子里,出事故是不吉祥的,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魏妈妈一直处于自责之中。若不是她出这个挂灯笼的馊主意,也不会导致魏爸爸从自动□□上摔下来。
父亲已经老了,耳顺之年,两鬓斑白,加上常年加班加点,身体状况直线下降。这所有的一切,魏可轻毫不知情,就像曾经,云婷对爷爷的病情一无所知。
母子俩连夜将魏爸爸送到镇上的医院,魏爸爸待在icu的几个小时里,魏妈妈一个劲地低声抽泣,魏可轻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般脆弱的模样。
好在有惊无险。魏爸爸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臂骨折,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将不能自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可轻突然意识到这个家庭曾经多么需要他,而现在,更加离不开他,父亲若不能早日康复,公司股市就该动荡了。
即使如此,魏可轻也不愿意弃笔从商。直到魏妈妈对他说:“可轻,我的儿子,我们魏家,就靠你了。”
魏爸爸没能在家中度过春节,这个年过得死气沉沉,根本不像魏妈妈所期待那样欢乐,但是难忘。
年三十那天一大早,魏妈妈便起床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捣腾,魏可轻被她吵得也早起了。母亲在厨房里洗一只猪脚,水槽里的热水水面浮满了油渍,但平时颇讲究的母亲洗得专心,乐在其中。
“妈,怎么做这么多菜?”魏可轻并不知道母亲心里那些疯狂固执但是温暖的想法。
“医生不是说你爸爸不能出院吗,所以我想到医院去,咱们一家三口就在医院过年。今天年三十啊,得吃年夜饭。”魏妈妈头也不回,只顾着洗猪蹄,“刚好你来了,反正也闲着无事,帮我打打下手。”
魏可轻一直待在厨房门口,担心进去了反而占了本就不大的空间,魏妈妈背对着他,粉色的围裙没有系好。魏可轻想提醒她,却又不愿开口打搅她难得稍微好转的心情。魏可轻想起了梧声,曾经她多么委屈,他一直对她愧疚,可是在父母的幸福和梧声的幸福之间,他还是选择前者。
“我能做些什么?”
魏妈妈看了看四周,厨房里已经塞满各种厨具,再看看魏可轻,她又反悔了:“你去看电视吧,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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