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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斐然抬起头看着许临风，她发觉，男人的眼睛亮亮的。

像天上的月亮，而不是六便士。

她突然就上前，抱住了他。

第17章艺术史概论

很多年之后，我回忆起大学生活，总是会想起，那个春天的下午，挤得满满当当的阶梯教室，和站在讲台上风度翩翩的许临风。——《斐然的日记》

“我原本应该和很多富二代一样，上个国际高中再出国镀个金，之后便回来游戏人生，在我的青少年时期，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我的生活，在初中那年改变了。”

许临风一直在平静地叙述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圈子和朋友，却难免还是会和他们有些联系，我不想面对他们，但有时不得不面对他们，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变得，特别特别在意他人对我的看法。”许临风不知看着哪个方向，眼神没有聚焦，“总之就是，我没办法面对那些人，也没办法面对我的过去。”

这话乍一听起来缺乏头绪没有条理，但两人都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两人之间最深最强烈的矛盾，大抵都来源于许临风那不可言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过去。

但回想起来，那也是他们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就像是烟花，灿烂过后，就会消逝。

在大三寒假的一天，两人像往常一样，打着视频电话，说些有的没的事。

“你下学期的选修课选了吗？”

“还没呢，下学期开学前会统一选的。”成斐然纳闷，许临风为什么突然提到选修课的事情？

“那个，你对艺术史感兴趣吗？”

“……不怎么感兴趣。”这是实话。

成斐然不仅不关心艺术史，她是直接不关心所有的历史，她有一句名言：“我只关心可以改变的未来。”

不过话一出口，成斐然就意识到，许临风只怕不止是这个意思，于是她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很难得的，许临风脸上竟然露出了似乎是，羞涩的神情，“额，确实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成斐然突然有些期待。

“我下学期，应该会去你们学校上一门课。”

“什么？上课？去我们学校吗？所以你是要去当老师？你问我艺术史的事情，是因为你要去我们学校教艺术史吗？”成斐然喜出望外，凑到摄像头前，大脸挤满整个屏幕。

“也不算是老师吧，就是外聘的普通讲师而已。”

“别谦虚了，我知道你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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