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感觉到了世民最近的变化,他越来越心急,便招来元吉在府中商讨对策。建成提意他举办酒宴,邀请世民前来夜饮,然后直接把他毒死。
元吉说道,大哥,之前我说过多少次,还是早早把世民干掉为好,你却一拖再拖,不过也好,现在你也终于下定决心了。好,就这么干!”
建成给世民下的帖子捏在世民手中已经好一阵子了,他不想前去,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去到东宫还是去齐王府都恐对自己不利。但又感觉如果不去,岂不更给了父皇一个藐视兄弟,不顾情谊的口实。
无茵和杨藜也很担心她,无茵说道,“建成这个邀请来的实在刻意,世民,你还是不去为好。”
“我也觉得可疑。不过这样我倒是可以做万全的准备。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手段。若真有什么,以后也不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杨藜说道,“这么说固然有理,但这样实在太过危险了,酒中下毒,埋伏刀斧手这等宫中技俩,你确实心中有数。但如果还有其它呢,岂不是以身涉险,防不胜防。”
世民对她俩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为我担心,不过我还是应该去一趟,不仅仅是为了现在,也是为了将来。”
“那你一定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世民于是快步出门。
第91章毒酒
建成的宴会举办的很是盛大,歌舞表演更是令人倾心。元吉道:“都说东宫歌舞技艺颇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建成却一脸严肃,“以后有得是你看呢,正事要紧。”
世民一直未饮。元吉说道:“二哥,你怎么不喝呢。这么好的时刻,别扫大哥的兴啊。”世民说道,“哦,今日有些风寒,喉咙不适,医官嘱咐不宜饮酒。不过,自然不能拂了大哥的盛情,我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建成没有想到世民没有喝酒,竟然用了喝茶的方式。建成这次反应快,他借着一点微醺,拍着世民道,“欸,二弟,这无酒不成宴席,你这滴酒不沾,岂不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这个大哥嘛。来,为了父皇所说的,兄弟情谊,精诚团结,我敬你……我敬你一杯。”
世民看着大哥这样说,且看着内侍用相同的酒壶先给建成斟满酒,才给自己斟,料想酒中无毒。但他仍然留个心眼,喝完一口之后故作呛着了,把酒大半都咳嗽了出来,说,“哎,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这喉咙几日痒痛难忍……
话音刚落,世民便跌倒在地上,开始吐血。众人大惊,连连呼救。他真没想到自己大多咳了出去,但就残留了那么一点儿,就毒发至此。他在众人搀扶下回到府中,无茵与杨藜,还有韦珪等人赶紧前来照顾。他脸色惨白,不断地咳血。御医前来开了去毒的汤药,对无茵说,“幸好秦王所食不多,如若再多上一丁点儿,那可就有生命危险了。眼下秦王性命无虞,只需要三日内接连服下解毒汤药,休息些日子遍可好了。”
无茵忍住眼泪,吩咐其他人先回去,自己来照顾世民。杨藜等也想留下,但无茵说不如由她先来照顾,日后再换人。众人听了便也不好多留,便离去了。
无茵眼见丈夫平时那宽厚而踏实,值得万千人依靠的胸膛与脊背,如今在床上如此虚弱,心如刀割。她恨不得丈夫立即能去解决了那些忧患。但世民不下最后的决心,她也无法。
李渊得知世民吐血重病,深夜前来探望。他一路走来,眼见府中只有大气开阔,没有丝毫奢华,又张弛有序,井井有条,心中赞叹世民与无茵夫妇。他进入世民房中,世民便要挣扎起身。无茵先向李渊行了礼,又起身去搀扶世民。
李渊示意世民躺着不要动,他只见过那个魁梧高大、果敢刚毅的儿子,何尝见过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站都站不起来的世民呢。他不仅明白,而且深深的心痛。
世民半躺在无茵身上,回禀父皇,说自己是在建成的酒宴上喝酒,中毒所致。幸好自己所喝不多,否则就再也没有面见父皇,为父皇尽孝的机会了。李渊很是怒火,知道自己希望他们兄弟化解仇恨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于是他敕令建成与元吉以后不许再邀世民宴饮。
李渊坐在床前,想了想,深沉的说道,“世民,自晋阳起义以来,你就有定天下之功。本应立为太子,只是建成居长,声威德望虽不如你,但也兢兢业业,并无大错,实在不忍将他废掉。如今眼见看你们兄弟不能相容,朕痛心疾首。想到你们同在京师,不免彼此争斗,加深嫌隙,竟用出这种低劣手段,传出去这皇室的连面还要是不要?朕想着,东都洛阳是你平定的,你不如到洛阳去吧。陕西以东都听你号令,如同汉朝的梁孝王一般,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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