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此诗一出,台下群臣便对陛下的诗作赞颂了起来。眼见这是描写的可不就是刚才《白纻舞》所带来的欢宴景象么。尤其是“急管韵朱弦,清歌凝白雪”一句,便是对刚才盈盈舞姿的赞扬。盈盈听着心下很是高兴,世民钦赐的诗句,这可是独一份的情意。
她正欣喜的望着世民,虽然不好当面谢恩,但她不住的望向世民,想要传递她的喜悦。但片刻之间,便听到席间有臣下进言,“陛下写得虽好,但此诗颇有齐梁之风,题材又是赞美宫中游宴之欢喜,舞伎之容姿,恐怕不妥。”
在陛下欢喜的时候敢于站出来泼凉水的,也只有魏征一人。世民倒是不怒,显然已经习惯此情此景,说道,“魏爱卿,有何不妥,你倒是说说看。”
魏征徐徐发言,不急不火,“齐梁之时,宫商发越,贵于清绮,文章诗赋多为后人诟病。我朝文风尚未形成,但对于齐梁之诗,应该掇彼清音,简兹累句,去其所短,才能文质彬彬,尽善尽美。但若陛下在宴饮之中作齐梁风格之诗,臣下便会会群起效仿,民间学子也会跟随宫里的步调,以为这就是贞观一朝提倡的文风,岂不是有所误导?”
世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魏爱卿所言,说到底这是一个我朝如何看代前朝齐梁之诗的问题。玄成看到的齐梁之诗只是其一,而并非全貌。在朕看来,不仅有靡靡之音,更有奇警新丽,吟咏性灵的佳作。而我朝所能继承的诗学也大多来自齐梁之诗。在座虞世南、李白药、陈叔达,褚亮等都是来自齐梁之地的学士大儒,若只一并反对齐梁之诗,那岂不是否决了众位平生所学吗?但若谈及齐梁之诗,也有不妥之处。众所周知,齐梁之诗繁密缛丽,追求文辞华美,字句工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关心民生疾苦,不描写人间百态,都不值得提倡。若再刻意写作宫体之诗,甚至香艳词曲,更是不妥。但一首两首清玩之作,料也无妨。故而朕不刻意追求齐梁之风,还要力主革其弊病。但若想要文赋繁荣,则需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再说,宴会歌舞音乐,本就是给人愉悦,诗赋也是如此。朕见这《白纻舞》美轮美奂,看了喜爱,作诗以玩笑,都是小巧,无关其它。那魏爱卿,你可感到愉悦了嘛?”
世民一篇话下来,也是有理有据,口若悬河。魏征心下也不打算再有言语。又见世民问他话,他无奈之下说道,“此舞的确美妙,让人不得不感到轻松愉悦。”
“这不就得了?你既然感到了轻松愉悦,这就实现了宴饮的目的。来,既然如此,便再饮上一杯吧”。魏征不语,连忙饮了一杯。
世民大胜魏征一局,他心情爽朗,开心得像个孩子,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愉快。宴饮结束之后,他便传盈盈来太极殿见他,想要和盈盈分享这个喜悦。
“盈盈,今日朕真是难得的高兴。你的《白纻舞》实在太过惊艳,朕看过那么多清商乐舞,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还有就是魏征这个老小子,终于让朕说的哑口无言,他也有败下阵来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心情舒畅。”
看世民就差手舞足蹈的样子,盈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好久没见到陛下这么高兴,盈盈自然也跟着高兴起来。更何况这里还有我一半儿的功劳,当然就笑出声了。”
“真好,真美,下次朕若是难过,或者烦心,你再跳给我看,好不好?”
盈盈笑道,“这当然好,只怕盈盈年岁渐长,跳不动了。所以,盈盈盼着陛下以后不会有难过,也不会有烦心的时候。”世民见盈盈答得真诚巧妙,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盈盈问道,“陛下,您胜过了魏征,便这么高兴?”
“谁让他总是直言谏阻,好多次都弄得我下不了台,有时候真是气死我了,但还是得听他说完,最后还都得依着他。”
“所以陛下是明君,才能有这样的诤臣。”
“哎,不说他了。盈盈,你回到朕的身边,知不知道朕有多高兴?”
“陛下……盈盈也是,仿佛生命也变得灿烂了起来。因为盈盈又可以站在陛下的身边。”
“你虽然没有做朕的嫔妃,但朕却用另一种方式拥有你,也许,是值得庆幸的!”
“陛下……”盈盈很温柔的唤道。
话到此处,便有内侍进来回话,“陛下,今日十七,轮着四位夫人侍寝,您意下哪位娘娘?”盈盈眼见如此,便退到一边侍立。世民一下子有些尴尬,但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仪,他低声说,“阴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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