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阿雾还未回神,一旁伺候的问梅已经啜泣连连,待阿雾看去,她连忙擦了眼泪,&ldo;奴婢实在忍不住……&rdo;别说问梅,连阿雾的眼角都沁了一滴泪,曲儿未必是好曲,但由眉娘唱来,让人不得不饮泣,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只叹鸳盟不在,孤坟茕茕。&ldo;你这曲子不似常调,可有谱子?&rdo;阿雾问。&ldo;是奴自己随口唱的,没个固定,今日唱来是这个调,明日或就换了。&rdo;眉娘道。阿雾哑然,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唱曲的。&ldo;倒也妙,只是略有不通,譬如你那&lso;槛窗&rso;二字,高锐入云,碧波漫却太过短促,哪有漫字,我瞧着下回不妨改一改。&rdo;&ldo;请王妃赐教。&rdo;眉娘道。阿雾的手都痒了,她追随贺春水以求音道,寄情于琴,性子更是吹毛求疵,哪容得眉娘的妙曲有此等瑕疵,所以也丝毫不谦辞,&ldo;好,我试试。&rdo;&ldo;问梅,你去玉澜堂把我的琴取来。&rdo;阿雾说起风就是雨,反正无聊,也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脑子里的曲子弹出来。不多时,阿雾就见问梅走了回来,不过她前头还走着一个人,正是楚懋。眉娘连忙起身行礼。楚懋走进天光亭,摸了摸阿雾的头道:&ldo;怎么忽然想弹琴了?&rdo;阿雾恼怒于问梅的凡事都要请示楚懋,不过取把琴,也要楚懋点头。&ldo;天色变了,要刮雪风了,我送你回屋去好不好,我已经让问梅替你布置了。&rdo;楚懋俯身抱起阿雾。阿雾没像往常一般挣扎,当着眉娘的面,她也不敢落楚懋的脸,只好乖顺地由他抱起来。☆、165阿雾被楚懋一路抱回冰雪林,楚懋将她放下后,一直看着她笑,笑得阿雾毛骨悚然,忍不住出声道:&ldo;殿下。&rdo;楚懋替阿雾理了理脸颊边被风吹得微乱的鬓发,阿雾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结果楚懋又替她揉了揉眉心,阿雾再不敢作出任何表情。楚懋俯身亲了亲阿雾的脸蛋儿,还没开口说话,阿雾就道:&ldo;知道了,有事我会喊你的。&rdo;楚懋笑一笑道:&ldo;另一边还没亲。&rdo;阿雾出离了教养地翻了个白眼,但她还是无奈又认命地将脸侧了侧,把另一边脸向楚懋的方向露了出来,楚懋要对她做的事情,任她如何反抗也不会有商量的余地,认命还输得少些。楚懋在阿雾的脸颊上&ldo;啧啧&rdo;有声地亲了两下,满足之意露于言表,阿雾却又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ldo;虽然你很美,可翻白眼还是有些不好看。&rdo;&ldo;楚懋!&rdo;阿雾忍不住恼羞成怒。&ldo;阿雾,直呼其名可对不住老师对你的教养,叫我泽生吧。&rdo;楚懋好心地提点阿雾。阿雾恨不能一口咬掉楚懋的鼻子,但楚懋偏偏说得又有道理,所以她只能无理取闹,气呼呼地道:&ldo;我不喜欢眉娘,你把她送回去吧。&rdo;眉娘于阿雾和楚懋二人来说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物品,楚懋送来讨好阿雾,阿雾生气了便拒绝这样东西。可是人毕竟不是物。楚懋&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应答。一时问梅领了琴童过来,楚懋替阿雾将背垫得高了些,又将炕几架在她腿的两侧,这才去外头琴童手里接过琴,将它从金棕棋纹仿宋锦琴囊里取了出来。&ldo;别太伤神,等会儿我回来喂你喝药。&rdo;楚懋又低下头在阿雾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楚懋没事儿人似地又一本正经地出去了,阿雾心虚地看了问梅一眼,问梅赶紧低下头,阿雾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可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相处的时日越长,楚懋对她就越是得寸进尺,阿雾也知道这是自己不反抗的结果,可是反抗也不见得有好结果。阿雾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在楚懋的琴上试了几个音,脸上浮出异色,&ldo;问梅,你来替我将琴翻一面。&rdo;问梅面有难色地道:&ldo;回王妃,奴婢等不经许可,是不能碰王爷的琴的。&rdo;这又是楚懋的一桩怪毛病,他的许多东西都不许闲杂人碰。&ldo;侍琴呢?&rdo;侍琴便是专门替楚懋打理琴的童子。问梅被为难得都快哭了,&ldo;王妃在此,侍琴不便入内。&rdo;&ldo;叫他进来。&rdo;阿雾拔高了一度嗓音。最终问梅还是领了侍琴进来,这童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生得白白净净,清秀斯文,一双手更是干净整洁,在替阿雾将琴翻过的来的整个过程,眼睛都没敢乱瞥过一瞬。阿雾的手指在琴背铭刻的篆书&ldo;蕉林听雨&rdo;上摩挲了一下,再看琴池右侧有楷书,&ldo;庭松疏朗,风和月明,澄神静志,豁然成声。&rdo;后面小印篆书?&ldo;勤煦&rdo;二字。此琴九德皆备,阿雾见之心喜,还以为是名琴,哪知翻过来一看,却未见经传,也不知这&ldo;勤煦&rdo;是谁?不过对阿雾来说,只要是好琴便足以,而且她可以断定,此琴若展示人前,必名声大噪。可是琴虽然是好琴,但阿雾试着弹了弹眉娘所唱的&ldo;锁春愁&rdo;,总没法修改得让自己满意,甚至还远远不如眉娘唱出来的动听感人,这无疑让在琴道上自视甚高的阿雾有挫败之感。弄了半晌,不得不丢开。到楚懋回来喂她喝药时,阿雾的心情还没回复过来,&ldo;我自己能喝。&rdo;阿雾不耐烦楚懋喂她,从他手里抢过了药碗,&ldo;咕咕咕&rdo;地几口就喝了下去。楚懋看着她倒也没阻止,自己从瓷盒里挑了几颗蜜饯葡萄吃了。等阿雾喝完了药,才把药碗搁下,就被楚懋一把搂入怀里,嫣粉小嘴就被人吃进了嘴里。阿雾狠狠地推了楚懋几下,不过是螳臂当车,她只得自暴自弃地想,一口药味儿,也不怕哭死他。这件事若放了别人身上,要叫人把舌头伸入她嘴里,那阿雾简直要恶心得吐,可偏偏楚懋趁着她昏睡那几日不知行了多少回这样的事情,阿雾迷迷糊糊里有些印象,当时是根本顾不上吐,现如今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也没有吐的反应。楚懋嘴里有淡淡的茶香,并着葡萄的鲜甜,阿雾被他搅着,也吃了几口那鲜甜的舌尖,弄得楚懋将她抱得越发紧,吮咂之力也强烈了不少,阿雾胡乱地在他嘴里咬着,他那舌头也仿佛跟练了武似的,灵活得紧。阿雾越是这样,楚懋就越是激动,捧着她的脸,就像要把她的舌头都吃进肚子似的,可怜阿雾一条粉嫩嫩的小舌都要被人吮坏了,嘴巴又红又肿,气儿都喘不过来了,这才被楚懋放过,他还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轻轻地舔了好几下。阿雾从楚懋的肩膀望过去,只见问梅正低垂着头站在门边儿,阿雾拿手使劲儿捶了捶楚懋的胸口,又拿脚踢他,他这才松开阿雾,顺着她的眼光看向问梅,&ldo;把药碗收走。&rdo;问梅这才赶紧上来收碗。阿雾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儿见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私底下做她都脸红得要命,更何况还是人前。她干脆将脸埋到了楚懋的臂弯里。阿雾只觉得楚懋越来越过分,前两日好歹还是在人后才轻薄于她,今日却一点儿也不顾忌。阿雾此时恨不能叫问梅给她端杯茶来漱口,可又知道这般肯定要惹怒楚懋,惹怒楚懋的后果恐怕她的嘴就别想要了。楚懋不舍地叹息一声,&ldo;我去去前头,等会儿回来陪你用晚饭。&rdo;阿雾巴不得他快些走,&ldo;殿下若是忙,就不用……&rdo;阿雾看着楚懋越来越靠近的脸,连忙改了口,&ldo;好,我等殿下回来。&rdo;楚懋用眼神奖励了阿雾一个&ldo;乖&rdo;字。到晚饭时,上的是牛柳炒白蘑、桃仁山鸡丁、烤鹿脯、三丝瓜卷、箱子豆腐,阿雾口里没味儿,就多吃了几筷子烤鹿脯,哪知却被楚懋喝阻道:&ldo;你晚上少用些油腻的,不过是给你开开胃。&rdo;如今吃饭,已经用不着阿雾替楚懋布菜了,都是他就着她。阿雾看着自己碟子里的三丝瓜卷和豆腐,实在没胃口,又去吃牛柳、鸡丁,更有赌气之嫌,连着吃了好大几口。楚懋去敲阿雾的筷子,她索性放下筷子,一手就向桌上的金丝烧卖抓去,然后就塞进了嘴里。楚懋这下倒没说话了,只好笑地看着阿雾,烧卖一进嘴巴,阿雾就忙不迭地吐出来,连喝了好几口汤,&ldo;烧卖里头怎么放辣子啊?&rdo;&ldo;就是治你这种馋猫的。&rdo;楚懋愉快地笑道,然后优雅地用了一个烧卖。阿雾则叫问梅打了水来洗手,拭了拭嘴巴,起身就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一脸欣喜地看着楚懋,意思是瞧她都可以自己走了。阿雾终于再也不用扶着东西走路了。晚上,楚懋怕阿雾就这么躺下会积食,就将她带去了前头书房,阿雾看见楚懋桌案上原先放置玉狮子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心头就来气儿。哈,真是老虎的屁股她都要摸两下,阿雾还就赌上气了。在楚懋的多宝阁前,好奇地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全数摸了个遍,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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