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调羹一只是铜的、一只是木的,平日府里的下人分例粥都是从大锅里取,小斋子自从那一回之后就再也不吃单份的饭菜了,但这大家都喝的粥却还是惯例都要饮的。而且,分别给每个人的加糖或加盐也是由老妈子一手操办。
托托的声音是柔的,也是软的,听起来甚至满是笑意,可是字句却又露着凶光。
她说:“你好大的胆子。”
那铜调羹上没有下毒,但那木调羹上却下了毒,在给小斋子的粥加料的时候只要换一下勺子在他碗里搅一搅,便能轻而易举下毒。
而今天忒邻也已经从那老妈子屋子里寻到了剩余的□□。忒邻与托托都对汉人用药没什么了解,因此从那□□中也辨别不出什么。只是拿到那放药的瓶子的时候,托托看着瓶身的花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个花纹,我见过……”托托左右摆弄着自言自语道。
“什么?”忒邻也翻看了两下,对那波浪纹像蜥蜴一样蜿蜒的图案没什么感觉,“就是汉人常用的花纹吧?”
“不。我刚醒来的时候,在我坐的那架马车里见过……”托托歪着头说,“是皇家的花纹呢。”
面对那两把调羹,那老妈子已经慌了阵脚,跪地便却想要佯装不知来否认。听这个时候,托托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快知道你何时下毒又是在何处下毒的吗?”
托托骤然趴倒在椅子上压低身体想要把脸离她更近,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悬在那老妈子跟前摇摆着甚是可怕。
她根本就没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这毒就是她下的。
这一回托托也不需要她回答,在老妈子刚说出“真的不是老奴干的”的前半句时便打断了她。
托托一字一句地说:“是你宫里让你下毒的那位主子告诉我的。”
此时此刻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的忒邻心中感慨,又来了,托托又开始骗人了。其实他们根本连这老太婆是受人指使的证据都没有,但仅凭那瓶子身上有皇家家族的花纹,托托便断定了这件事有非同一般的幕后主使。
而且托托还志在必得地握着拳,像是收到礼物的孩童一般兴高采烈地说:“我一定要把这个主使揪出来!”不免让人想问一句,您还记得您是要替小斋子出口恶气吗?
女真民族擅长狩猎,与其他汉人眼中的蛮族一样是喜欢征战的民族。
他们以部落为单位四处争夺生存的资源,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因此对于女真人来说,战斗是一种本能。
作为野蛮种族,在对付俘虏上,他们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征战沙场,托托对从俘虏口中撬情报也别有一番兴趣。
托托根本不知道那背后主使是谁,可是她就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了自己已经和那位交流过的谎言。
那老妈子见状也慌了神,见到面前这人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下就跪倒下去磕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既然夫人也知道老奴是听令行事,还请夫人……”
托托再一次打断她:“你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他抛弃了你。现在你的小命就握在我手里。”
那老奴哆哆嗦嗦俯首之时,托托再一次高高兴兴地口快说下去:“我是女真人,在辽东却也听说过你们汉人的一些趣事。听闻你们有这么一个料理女子的法子,便是把人扒光了同猫一块儿扔进口袋,再从外边捶打,那猫便会把人抓得体无完肤。老妈妈,您见多识广,不知尝过这滋味儿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托托的笑脸一点也不阴冷,相反,却满是孩子气的爽朗与快活。
第7章轮椅
那老妇这就开始连连求饶了,把头磕得直响,哭诉自己也是为了赏钱一时昏了头才答应的。
托托由着她求了一阵子,然后瞧着外边的太阳突然想梦呓一般喃喃道:“我可头疼得很了。”
说着,她回过头来再一次看着老妈子,这一回,神情却温和下来。
“我不敢信他。你看,他能随时卖了你,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卖我了是吧?”温温柔柔地说了前半句,到后面就突然用力起来,托托骤然铿锵有力地说完下半句,“我让铃儿去给我取一只装猫用的麻布口袋来,你从现在开始,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杀小斋子、下一回杀谁、什么时候动手,全部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等铃儿回来我还没满意就杀了你。在这里,立刻。”
忒邻闻声立刻转头出去,却其实只是候在门口。
不给对方发言权,而且还要限定时间不停地追问,前有诱惑后有威胁。吓唬人罢了。忒邻有的时候拿托托的恶趣味实在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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