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在他的张罗下就剩下了他们俩。
纪直说:“苦么?”
托托用力地点着头,在桌子下边把义肢重新套上。她说:“纪直,你过来。”
“怎么叫人的?纪托托,”纪直问,“活腻了么?”
“那劳烦爷赏光挪动尊驾来奴婢跟前一趟。”一字一句,还附赠一个咬牙切齿。
纪直轻蔑地照办。托托忽地起身,她不扶拐,径自抬手抵住他的肩膀。
女真人撑着他的肩膀把脸贴上去。她亲了他的嘴唇,离开之后又来回盯着他的眼睛看。
“爷也尝过了,苦。”托托说完,撤开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若无其事地喝粥漱口,只想把那苦味赶紧散去。忒邻拿着蜜饯进来了,进门时看到纪直就那么木然地站在原地。
尖子敲门催了一道,纪直方才转身出去。迈过门槛时,他脸色很差。直到走出院子,陈除安才敢散漫地问了一句:“督主,怎么?同夫人吵架了?”
纪直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眼深不可测,他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那女人欺负本座。”
第25章有缘
元嘉艾年少英勇,骑着马从京城的大街上穿过,也有不少沿路的小姐抬手用帕子掩住脸,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那底下溜溜地转。
他长姐又是宫中独占圣恩的元贵妃,姐弟二人可谓是声名赫赫。元嘉艾立功受封成将军已是指日以待,到时候再娶几房妻妾,生活一定美满。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闭上眼睛也能走向平稳幸福好日子的元嘉艾正以极其猥琐的姿势趴在屋顶上偷听。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元嘉艾先前在宫内宫外听到过不少有关纪直和托托的传言,大部分都是说他们关系好的。比如去猎场时纪直陪着托托射箭,又比如大喜之日他们洞房把床给拆了。
听到后面那一句时,说实话,元嘉艾有些难以置信。
他那一日已经见过托托了。记起那张漂亮的脸蛋,又想想纪直整天阴沉得跟死人似的脸,无论如何,元嘉艾都想象不到他们在一块儿的样子。
因此,即便先前听闻了十句有关西厂督主纪直夫妻关系和睦的证词,在听到那唯一一句“他俩能好到哪去”的话时,元嘉艾立马就相信了。
他听到屋子里的下人退出去,于是蹑手蹑脚地从屋檐上落下来。院子里没有旁人,只见托托正坐着同她那个名唤“铃”的婢女说话。
装上义肢后,她还是时常走动的。现如今走路已方便了许多,加上她原先就不是孱弱无力的寻常女子,撑着拐杖,竟然也与常人无异。
元嘉艾确保自己轻得同猫一般,缩在窗后半点声响都没。托托也专心致志说着话,谁知一只海东青忽地扑过来。
合喜揪住元嘉艾的衣领就啄,他吃痛地伸手还击,那鸟却又猛然飞起,叫元嘉艾好生狼狈。
“什么人?!”忒邻一声喝道。
“慢着。”托托懒散地将身子斜倚在桌边道,“是元小英雄罢。”
既然被发现了,那元嘉艾也没什么好躲藏的了。他索性转身走正门进了屋子,正面瞧见托托全身时倏然呆了一下。
装上义肢以后,托托也逐渐穿起了完整的下装。现如今天冷,她上身穿着灰色棉麻制的袄,下身时藕粉色的裙子。义肢藏在圆头高底的布履后头,瞧起来没了往日的乖戾感,现下满是寻常貌美女子的温和从容。
瞧见她的双腿,元嘉艾便想起了那一日在床榻上的情形。
与侍奉过后宫娘娘的纪直不同,于元嘉艾而言,见着女子的肌肤可不是小事。
回想起那一幕,元嘉艾的脸上飞快地绯红一片。
他抬手忙抵住面颊,侧过头去恶声恶气地质问:“你怎么没同纪直说我的事?!”
托托毫无提防,甚至懒散地唤忒邻去取吃食进来。她倒坦白:“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宫里的事已经够麻烦的了,我不想叫他再烦心……你不也没害成我么。又不是随便来个功夫好的小毛贼就要同他说,我又不是应付不过来。”
托托问:“说吧,你和纪直是什么仇?他杀了你家人么?”
元嘉艾仔细一想:“倒也没有。”他父母早逝的原因与纪直无关,姐姐就更不用说了。没有纪直的话,恐怕姐姐也走不到当贵妃的这一天。
“那你身上有哪里被他伤到了?”托托慢条斯理取了点心送进嘴里。
“也没……”别说被纪直伤到,纪直根本就不愿意跟元嘉艾动手打架。
“那你们有什么仇?!”托托感到难以理喻,“你至于跑到他家里来欺负他的妻?!”
“我也没欺负你啊!”元嘉艾吞吞吐吐反驳了一句,之后随便胡编了一个理由,“我就是一介小官,平日里觉得皇上宠信一个太监,心中不服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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