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这么久,明明师父也在皇宫里,在密室里被关着,可我对此一无所知。今年除夕前在外宫的大广场上看那些伶人彩排,天空中曾飞过一只白鸽,那就是师父的鸽子,多么明显的破绽,却被我忽视了。
对得起谁呢?亏欠了阳织晏喜,连累了师父,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吧。把赤诚的心双手捧在那人面前,以虔诚的姿势,呕心沥血做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她肆意的划口子,然后扔在地上,还踩几脚。
长长舒出一口浊气,不露声色的从密道里出去,要找刘月盈谈谈。我必须要为师父讨个说法。
也许还有自己奉献的那些岁月。
跨出密道,离开冷宫之前,迎面碰上了雷旗军的人。那人定时过来给师父送饭,见我在这,满脸震惊。
“阳丞相,您……”
“我如何?”跨出门槛,不想与他多说。
“您……进去了吗?”
“嗯,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这……”他明显害怕起来,把食物放在桌上跟着我。
“阳丞相,您马上去哪儿?”他声音低弱,满是讨好。
“去找刘月盈。”
他听见我直呼皇帝的名字,眼睛瞪圆了,又觉得不妥,赶紧弯腰低头。一直惴惴不安的跟着我,走到了议政厅。
刘月盈拿着朱砂笔照例看奏折,右边坐着内阁新来的萧悦。
皇帝见我过来,脸上漾出欣喜的神色,可下一刻见到雷旗军的那人,转瞬又变了脸色,满眼的诧异盛都盛不住。
“阳缕,你怎么和雷旗军的人一起……”
“陛下,”我打断她的话,冲她行礼。我身后的人赶紧跪下小鸡啄米般的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今日去送饭,发现阳丞相也在那。”
她闻言匆忙站起来,朱砂笔没拿稳滚落桌上,甩出鲜红的墨迹。
“阳缕,你听朕说。”她语气有些抖,看了看萧悦和雷旗军,焦躁的说:“全给朕出去!”
我安静的看着刘月盈,等待她的下文。
她从桌子后面走到我面前,低下声音喊我:“小虑……”那声音又软又柔,如果搁在以前的任何一个时间段,我的心都会瞬间化成水。
可是现在不了。
没有表情的看着她,开口说:“微臣大逆不道,恳求陛下给一个说法。为何要瞒着我和阳织,将我们的师父关进宫里的悬崖密室里?”
刘月盈深深吸一口气,胸口还是起伏的厉害。
“我……担心胡中立残余的江湖势力对你师父不利。”
多苍白的理由,她还在骗我。这个日日与我同床共枕、说喜欢我的女人,在骗我。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陛下您默许师父给盛卿楼的小徒弟写信,而不是给我和阳织写,是不是害怕师父在信里写出什么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密语?那些小徒弟和师父的关系没有我和阳织亲近,给她们写信不容易暴露,对吧?而且这样做,还会让我和阳织产生一种师父一直在外闲云野鹤的错觉,对不对?”
刘月盈表情僵硬起来,没有回答,把头转到别处。这等同于默认。
舔了舔嘴唇继续说:“还有,那些短讯你都是派人查看过的,确认没有问题,才会让小白鸽送到盛卿楼。这样可以监视师父,看他是否真的打消了逃跑的心思,真的没有打造盛卿楼势力的野心。如果我没有猜错,师父最喜欢的小白信鸽也在你手里,它就被雷旗军养在内务府,对吧?”
极其冷静的分析,越分析越恼火,努力克制要喷发而出的火焰。
“你机关算尽,竟然连师父的信鸽都不放过,就是为了圆一个谎,就是为了瞒我和阳织,陛下为了大兴的安定可谓殚精竭虑,实在厉害。”
刘月盈见我针针见血,明里暗里都在刺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眉头皱了皱,斟酌语气说:“你应该知道胡中立的情报机构有多厉害,那是他花了几十年心血建立起来的组织。他的组织高手云集,牵扯出的势力盘根错节,朕的风旗军也不敢与之正面抗衡。可是,你的师父凭借一己之力,竟然召集那么多江湖上的大能,仅仅两三天,就完全打散了他的组织,这是多恐怖的能力?”
她抬起头看我,似是找回了底气:“我信你,可不能完全信他,他实力强的让我如何安枕?你建立盛卿楼的事,风旗军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我从来没有插手管过。直到你师父送了那两个徒弟过去,我才不得不防。万一他起了什么心思,凭借盛卿楼对朝廷发难,你会再次成为傀儡,被推上风口浪尖,知道吗?”
“胡说八道,师父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竟然用这般阴险恶劣的心思猜测师父,气得我跳脚,忍下的情绪冒出尖来,语气冲了几分:“他是我师父,我就算真与他有什么恩怨,也不需要你来管;更何况,他闲云野鹤十几年了,是为了帮你消灭胡中立才出手的,事情成功之后你反而倒打一耙,这不是过河拆桥吗?你这样心胸狭窄的揣测别人,也配的上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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