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衡实在受不了这等扑面而来的幽怨气儿,索性认了栽,也不出去乱跑了,整天跟着府里的管家张罗一应年货。
慕容晨稀罕得很,之前还缠着杨骞让他帮忙撮合自己跟谢攸,现下也忘到脑后去了,每日里往院中一坐,磕着瓜子果子看她哥乱蹿。
杨骞在年前陆续给威远营几个亲信张罗好了年礼,平日里三三两两积着的事儿也都收了尾。他素来不怎么喜欢出门,这下得了闲,除了自个儿窝在房里看书、没事跟自己对对弈,就是靠在房门边上看谢远衡给管家裹乱。
其实谢远衡处理一应事务很是得心应手,当年将军府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安排,威远营的鸡毛蒜皮也得他吩咐,年礼他张罗着备,府中年货也是他过目,年后跟有往来的交换拜帖,意思意思参加些个必要的宴,跟威远营的亲信们设宴小聚,心情好了还会备着礼上谢府登门,明着拜年,暗着笑里藏刀地刻薄几句,每每把老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
如今将军府的事务却是他接过了手,往日里闷葫芦一样没个水花,把年过的平平淡淡没滋没味的小子揽过了一通忙乱,曾经那个游刃有余忙里忙外的倒上窜下跳添起乱来。
哦,就是是在别人府里,添的是别人的乱。
谢远衡头一回不用操心外事家事,顶着这么个不着调的身份,着实任性了一把,这人装迷糊也是个好手,乐得到处添乱,着实寻得了新鲜乐子。
慕容晨不知哪天坐的无聊,左顾右盼地乱瞅,无意中一瞥,瞅见了杨骞靠在门边往她哥那儿瞅,贼嘻嘻地凑过去攀亲近,拐着弯地暗示杨骞多撮合。杨骞听她絮叨听的哭笑不得,被她拉着左问右问东拉西扯,索性后来直接教起了她下棋。慕容大小姐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平素向来是个坐不住的,难得为了拉拢盟友耐着性子学起了棋,竟破天荒品出了点滋味儿,愈发有点入迷起来。
谢远衡不知哪次从这两人身边路过,后知后觉觉出点不对,总觉得似乎哪儿不大一样,倒回来一看,这两人竟在院中石桌上摆了棋盘。
慕容晨咬着手指学的认真,杨骞这教人的却是游刃有余,指点之余还能时不时分神瞅一瞅他在院中乱跑,这当下的一瞅刚好跟他碰了个四目相对,这人弯着眼一笑,把谢远衡笑了个面无表情。
慕容晨愁了半天,半天也没听见杨骞出声,抬眼一看才发现这俩人竟忙着眉来眼去。慕容晨自以为了解到了令人神伤的真相,暗自抖落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脸木然地起身,干脆利落地把他哥按在了她原来的座位上,“要看坐下好好看。”然后把自己下到走投无路的一手烂棋塞进了谢远衡手里,一甩袖子潇洒地扬长而去。
谢远衡一头雾水,猝不及防,妹妹已然滚蛋,棋盘一派混乱,一抬眼还有某个人的如花笑靥。
真他娘混蛋。
谢远衡瘫着脸瞅了一眼棋局,这死丫头这手着实非常灵性,下到这地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杨骞也没料到事情走向,但这人乐见其成,打定了主意要看热闹,慢悠悠道,“还没下完呢,世子继续啊,要我教你吗?”
继续个球。
谢远衡抬眼瞥了一眼这人满脸的不怀好意,双手往棋盘上一撑,托着下巴抬脸看他,“副将看样子十分期待啊。”
杨骞被他微扬下巴的模样晃了晃眼,还没来得及搭话,就见这人一眨眼,颇敷衍地抱歉道,“哎呀,不小心。”
杨骞顺着谢远衡那双笑眼的目光向下,就看见这人的袖子在棋盘上一扫……
“无意的,这衣服新裁的,料子真是柔的过分,这风一吹,就乱飘,真是不好意思了。“
杨骞:……
杨骞觉得这人可能在拿他当智障。大冬天,除了棉衣就是北风,哄鬼呢?
谢远衡盯着杨骞一言难尽的脸色,心中莫名十分愉快,正准备甩甩袖子起身走人,还没等他动,对面的人就面无表情地伸出了只手,拎着他袖子把他的手放回到了石桌边。杨骞不慌不忙地把他棋子规整好,“无妨,再下一局就是了。”
谢远衡张口要拒绝,杨骞目光一瞥,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卡在他出口前问,“你要白的还是黑的?”
谢远衡被杨骞望过来的视线的视线一盯,话在嘴边转了三转,出口就成了:“黑的。”
……
镇远侯府的管家和一众下人兢兢业业,迎着自家世子不着调的裹乱和自家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掺和,终于“有惊无险”地置备好了一应物什。
杨骞之前闲来无事,实在看不下去时也会搭把手,把老管家激动的差点感激涕零,拉着杨骞好一顿感慨,末了还饱含情意地说,“这候府啊,一直就是侯爷当家,夫人去的早,世子和小姐一直就是个半大孩子,总也长不大,真是没想到,转眼府里竟也有第二个能当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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