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打破了良久的沉思,尤夏被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侧身惊然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你怎么在这?”“我刚要问你。”文轲走到她的身旁,与她并排站着,一脸微笑,“我今天在这里画土楼,遇到一个老太太说可以在这住一夜,我觉得挺有意思,就留了下来。”“就你一个?”“对,你呢?”“我和乔新一起的。”“她睡了?”“嗯。”突然的一片沉默,有些无话可说。寂静的夜,冷风吹过,红光摇曳。“你失眠了?”尤夏说。“对啊,翻来覆去睡不着。”文轲看着深邃的星空,一脸怅然,“要回去了,突然有些舍不得。”“喜欢的话以后有机会再来。”文轲轻轻的笑笑,没有回答,却问:“你伤好点没,身上有哪里疼吗?我看昨天你的背被砸了一下。”“小事。”“小事。”文柯笑着重复她的话,“你呀,也是够厉害,那么多人,说冲就冲了。”尤夏笑笑,“你又来了,还嫌顾老师说的不够多。”“没有,我是在夸你。”“得了,我可经不住夸。”文柯背过身,倚着木栏,侧目瞧她,“好吧,打住。”尤夏感受到他的目光,与他对视道:“看我干嘛?”文柯回过脸,低下头内敛的笑了笑,“没什么。”尤夏见他戴着耳机,“在听什么歌?”文轲摘下一只耳机,递了她,“听听?”“嗯。”“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这是什么歌?”“《春风十里》”深沉的旋律在耳边回荡,漫进这黑夜的柔丝里。“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10今天是此次外出写生的最后一天,尤夏拉着乔新起了个大早,画了一幅梯田。下午,她拿上相机一个人出门拍拍照,回来的时候看到榕树下的荆朋,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树根,一动不动。云水谣有很多大榕树,其中有两棵百年榕树枝叶交缠,宛若情人牵手,被称为“夫妻树”,据说恋爱中男女抱抱这两棵树,许下的愿望便能完成,荆朋靠着的就是其中一棵。尤夏看他这睡姿,顺手咔嚓一下拍了下来,啧啧,瞧瞧这颧骨,这嘴角的伤,真够惨的。她刚要离开,一阵风将他撕下来的一页画纸卷走,它在天上随风飘摇,缓缓落到河边的鹅卵石上,眼看着要漂进水里,尤夏顾不及思考一脚下去,踩住画纸的一边,及时救了回来。她将它拿起来,擦了擦递回给荆朋,刚要放下,看到未完成的速写旁边写了一个“瑾”字。画不错,字真丑。突然,“干嘛?”荆大爷醒了,没神的看着她。目光碰撞,尤夏放下画纸,站直了,“你的画被刮飞了,我给你捡了回来。”荆朋垂眸,捏着画纸,突然把它揉成团,撂在脚旁边,眉心浅皱,“知道了。”他看上去心情不好,尤夏也不想多问,且不用想便知道那“瑾”字是什么意思。没看出来,还真是个情种。“走了。”尤夏刚转头走,荆朋叫了她一声,“等等。”她回头望他。他说,“谢谢。”“没事。”…不问1长达二十天的写生结束了,十四小时的车程,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从漳州到江城,一群小伙子小姑娘们饿的前胸贴后背,拖着行李箱和画具直奔餐厅,赶上关门前的最后一口食粮。坐了一天的车,所有人都很疲惫,回到宿舍,闭着眼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与舍友分享着写生旅程中的趣事,聊着聊着,无声了,一个接一个的都进了梦乡。2第二天,尤夏几乎躺在床上一整天,晚上乔新来找她出门吃了个饭,刚坐到小吃摊上,就听到有人叫了声,“李尤夏。”他叫陈俊杰,是尤夏的老乡,高中时候两个人是一个画室的,但是基本上没有交集,直到上了同一所大学才逐渐熟悉起来。“嗨。”尤夏与他打招呼。陈俊杰笑笑,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写生回来啦。”“昨天回的。”尤夏利索的抽出筷子。他轻轻的“嗯。”了声,低头继续吃饭。尤夏一直没与他说话,知道陈俊杰吃完准备离开,才又打了声招呼,“我先走啦。”“拜拜。”“拜拜。”乔新见人走远了,才问,“这谁啊?长得还挺帅的。”“老乡。”“噢就是那个高中同学?”“对。”尤夏吃完了,“你还想吃点别的吗?”“咱去买两根肉串吧,我知道有一家卖的特别好吃,他还认识我,我每次买五根他都送一根。”“行。”另一边。“谁啊?”“高中同学。”“我刚见你脸都红了。”“红什么红,吃饭热的。”“还死不承认。”他的同学一脸贱笑,“暗恋人家?”陈俊杰笑着推搡他,“暗什么暗,快点走。”3尤夏的宿舍在一楼,住了六个人,两个国画花鸟班,两个壁画班,一个国画人物班,还有尤夏,油画班。乔新住在二楼,每次都是她顺路来找尤夏去班级。今天一大早的班里就来了很多人,都在准备大后天的画展,教室里弥漫着浓浓的松节油和颜料味,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成堆的原木框堆在墙边,还落地灯积了层薄薄的灰,孤寂的立在墙角的杂物里,透明大窗上用喷漆喷了张扭曲的女人脸,窗台上放着几盆小多肉,还有棵仙人掌,这环境乱是挺乱,美也是挺美的。尤夏戴着耳机边听着歌边挥舞着画笔,乔新不时的拽拽她,“老夏,这个颜色怎么调?”“老夏,我这房子透视是不是有问题?”“老夏,这个桥上加个人怎么样?”“老夏,你帮我调一下这块墙的颜色。”“老夏。”“老夏……”“……”今个的荆大爷很是安分,躲在角落支着画架站了一天都没出来,午饭和晚饭定的外卖,还是文瑞给他送到眼跟前。十点钟教学楼关门,同学们相继离开,乔新去卫生间了,让尤夏锁上教室门就到楼梯口等她,尤夏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咔”一下按了灯,正要关门上锁,里头一声吼,“有人呢。”四下一片漆黑,这忽然的一声把她吓得手一抖,推门开了灯,往里头看,空无一人。“人呢?”墙角的画布后冒出一只五颜六色的手,还晃了一下,“这。”“还不走?”“走。”他放下手,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把凳子弄翻。尤夏把锁挂在门上,“走了,别忘了锁门。”“嗯。”4写生展前一天。下午,大家把准备参加展览的画都搬到展厅,开始布展,拉绳,爬桌,量尺寸,挂画,各有各的活,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挂完一排,尤夏去洗了个手,手指被勒的厉害,想坐下歇歇,这一来一往的,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一堵展墙后头,手里夹着根烟。“你干嘛呢?”尤夏随口一问。荆朋侧脸,手机屏幕亮着,“偷情。”“偷懒吧。”“哪有懒?”他目光轻飘飘的,“介绍一个。”“天上。”语落,尤夏就走了。荆朋竟真抬头往上看了眼,莫名笑了笑,继续抽自个儿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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