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身为帝王,也有太傅,书读的不可谓不多,就是太忙,年少时一度又过得不好,倒是想多学些陶冶情操的东西,时间不允许。文史兵韬他懂,礼乐也会,琴曲能品,一笔字也能见人,独独这画画,没半分研究。他看着小皇后折腾手里的一堆小玩意儿,她的手小,手里的笔更小,时不时还要换一支,不同别的画师做画毫无声响,她的笔落在纸上有轻轻的沙沙声,不吵,很有规律,听着听着竟有几分悦耳。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太过专注,哪怕隔着一道屏风,焦娇也觉得身上毛毛的。“您别瞪臣女呀,臣女胆小。”这话是真的,她的手都有点抖了。景元帝可不要脸,被抓住点破没半分不好意思,声音还很放肆:“这没办法,朕天生威武,视线犀利,改不了。”他看着小皇后,眉眼不明的笑了笑,“倒是皇后你——还得多多练习,适应才好。”焦娇猛的吸气。她这是被,被调戏了?摇摇头晃去脑子里的想法,她又道:“您……您笑一下可好?能让身体放松些。”景元帝眯眼,指尖一下下叩在椅侧:“你确定要朕对你笑?朕可是——从不白笑。”他声音拉长,话尾尤其暧昧,似乎藏着什么别人必须要懂的意味深长。焦娇品了品这话,脸立刻就红了。他不白笑,想让他笑,就得做点让他高兴的事。然而眼下,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什么事能让一个男人高兴?焦娇羞的几乎想转身就跑。景元帝似乎心情极好,逗完了小皇后,还替小皇后收了尾:“再说朕就算笑了,你看的到么?”焦娇干脆不再说话:“那臣女继续了。”她说认真就是真认真,手里拿着画笔,眉眼专注心无旁骛,只要景元帝动作不变,她根本注意不到其它,也没有发现,对方看她看的光明正大,欣赏的蠢蠢欲动。无它,皇后太好看了。小姑娘整个人蒙在烛光之中,轮廓说不出的灵秀,本就清澈灵动的眉眼如画一般,雪颈修长,素指纤细,仿若世间所有灵气全汇在她一人身上。朕的皇后。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可是没过多久,景元帝就觉得不对了,坐的累啊,这种板正姿势他一会儿都不乐意,现在这么久——他腰疼,腿疼,屁股疼,连头都疼!刚刚小皇后说需要多久来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这么长的么!扎马步两个时辰都没这么累!刚刚不着痕迹挪动一下,就被小姑娘给看到了。“皇上别乱动呀。”小姑娘嗓音和颊边酒容一样,清甜柔软,听在耳朵里痒痒的。她还略皱着小眉头,似乎很不满,又像在撒娇。景元帝心内十分受用,然而他是随便一哄就能哄住的人么?必然不是。“朕就是——”动了怎么样!他刚摆出唬人的脸,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小姑娘的脸从画架上侧偏出来,怯生生道:“皇上要是累了,坐不住,动一动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休息片刻再继续。”这话很体贴,很温柔,可听在景元帝耳朵里十分不对。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姑娘让着了?人家在画画,站半天都没喊累,和着他就坐一会儿,就累的不行了耍脾气?“怎么,在你心里,朕就那么不行?”景元帝相当不悦。焦娇想起各种暧昧的关于行不行的小段子,脸腾一下红了,声音嚅嚅:“皇上自然是行,行的。”景元帝满意了:“算你眼光不错。”自己把自己架到了高处,景元帝再也做不出无耻休息的动作,就这么硬生生,坐在原处扛了一个时辰,直到小姑娘画完画。从龙椅上站起来时,他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咔响。他瞪了焦娇一眼。要不是她……他堂堂天子,富有四海,什么时候这么为难过自己?焦娇画完画就没敢抬头,自是看不到皇上表情,只把画架挪了个方向,以供圣览。景元帝往前走了两步。别说,小姑娘画的的确不错!景取的就是这大殿,画中重点是面前这架屏风,江河翻涌,金龙乘浪,气势雄浑,身为帝王的他只在侧角露了个侧影,竟全然不减气势,其构图,留白都恰到好处,观感非常舒适。不是常见的水墨写意,她用的是墨,却非寻常毛笔,是很细小很小的笔,每一笔都很细,线条间便糅合了一种清灵柔软,非常细腻,他的衣服,袍角的云纹都栩栩如生,很有活气。端正坐姿画出来果然好看,隐在暗影里模糊处理的五官竟也很有气势,侧脸线条锋利,气势雄浑又神秘,透出不一样的尊贵……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女主候选人 (穿书)清风吹向颖 炮灰无所畏惧(快穿) 女王饿了[星际] 叶枫叶晓晓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 才不是变态(快穿) 抱炮灰大佬上位[快穿] 楚清歌陆司铭 大清贵人 小青梅她很甜 皇凰梦 修文物从直播开始 他是病娇灰姑娘 城南 男配不该被辜负 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 帝去长门空 重生为女主哥嫂 修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