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难道是真的么?我仔细观察他之眉眼,愣是找不到一丝破绽。他的眼神镇定,他的笑容温婉,又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哀戚。他的表现,越是天衣无缝,却越叫我心生怀疑,我冷哼了一声,掉头便走。他在我背后,只说了几句,却成功的让我停住了脚步。彼时他低沉的声音在偏殿里回荡着:“这就是你对待恩人之态度么?吾见小妹与你情投意合,才去求了界主将你放出,本有心撮合你们,奈何你对吾似乎敌意颇深,你如此不近人情,吾怎能放心将小妹交托于你。”我转过身去站定了,冷冷瞥他一眼道:“你待如何?”他见我及时回转,脸色转怒为喜道:“嗯——吾之小妹乃是官家小姐,她在家中,吾从未让她受过半点苦楚,她习惯了锦衣玉食,怎吃得粗茶淡饭呢?你既是剑族最后一人,考取功名对你来说,绝非难事。到时我再求界主,指个官位予你,如此这般,你与吾家才算是门当户对,若是吾等结了姻亲,也断断委屈不了吾妹,你以为呢?”呵——我轻笑一声伸出手去,一片桃花花瓣极轻盈的落在了手心,浅淡的粉色在我手中慢慢晕染开来,竟像是一滴已经成型的血泪。我的自作多情,皆是受他误导所致,等我幡然醒悟之时,却终是害人害己。只可惜当时的我并不明白,我冷冷质疑他话语之真实,他却笑着说这种事还能作假吗?我选择了相信,此后便一直按照他对我的期许默默前行。他给了我自由,替我解了血中隐藏的毒性,找来赩矿助我炼成本命剑,表面上看来,他对我有大恩,可是这恩情却需要我为他沾染血腥,失却一身澄明来偿还;我本是不愿,可一想起即鹿,却不得不为他排除异己,扫清障碍。姻盟之事,如何能问呢?我只当长兄如父,即鹿既然没有退我的信,料想应是愿意的。我理所当然的如此认为,完全相信了他的全部谎言。哈——原来真相竟然如此讽刺,可笑我一生无情,偶尔多情一次,却是自作多情,只换来半生愁绪。(我表示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了,所以我揣摩着小哥的想法应该是既然你做不到,又为何要说,给了我希望,最后又让我绝望?我最讨厌守着希望,一天天过去,最后做不到变卦了又和我说有苦衷如何如何,我真心讨厌这个。==)后来他告知我即鹿逃婚一事,虽略有愧疚,却只是应景而已,并非是发自内心。得知此事之时,我心中郁结,难以消解,说是勃然大怒也不为过。我虽疏于世情,却也知晓他无衣师尹向来是一诺千金,怎可说变卦就变卦呢?若是即鹿不愿,为何他当初一字不提呢?只说我建了功勋便可娶了即鹿,最后却又出尔反尔,让我难堪么?我想到此处,面上怫然变色。他却是毫不动容,只将补偿之法细细说来。听到他的解决之法时,我却只觉得由衷的心寒,原来他竟是一直在骗我么?不然怎会这么快,连即鹿逃婚的后续准备都做好了?真当我是傻子么?我忍不住提点他当初双方所承诺的交换条件:他答应将即鹿嫁给我,而我答应保他周全和为慈光效力。是他先失信于我,我又为何要坚守自己当初对他的承诺呢?哪知他却是话锋一转,提出若是我愿意出仕,便以我的名义,将剑族之人的骨骸葬于栖霞仙道。我想起了渎生暗地里,那些不见天日的声声哀鸣;那些不计其数的累累白骨,最终还是屈从了。他的手心里似乎永远都握着我的软肋,永远都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然而赐婚一事,却是界主亲口订下,不容更改。我以为此事会令他为难,哪知他却是轻松化解,只认了个义妹,又在我面前夸得天花乱坠。彼时他眉目微颦,云袖舒卷;深紫色官服上,那些柔曼婉仪的孔雀尾纹样也跟着轻舞飞扬,隐隐灼灼间便缠住了我的眼。他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半开半阖,似是藏着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又不知要飞往何处去蛊惑人心。我莫名想起了一句老诗:桃之夭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心中益发不豫,当初轻信于他,为他摧剪羽翼(留在慈光),折损骄傲(自作多情)。他之于我,却是毫发无损,还大有收获。我心气难平,只得冷冷言道:“你不让吾好过,吾也不会让你太好过。”他听我如此答言,似乎有些怔愣。眼底的波光晦暗不明,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半响才无声的笑了出来。他的面孔逆着光,我竟是看不分明,看不分明他眼里层层叠叠的暗涌,也看不分明他面上虚虚实实的笑容。我不知他为何能笑得这般肆意,便敛容说道:“你笑什么?”他望了我一眼,薄唇微启:“殢无伤,吾今日才发现,你居然还有说笑话的本事,吾嘛,自然是觉得好笑才笑了。”我听他如此取笑于我,怒意更甚的哼了一声。他却是不以为意,只从容一笑道:“难道你是19、20部分内容如果说即鹿是微光的话,老师对小哥的意义。就算是逆光吧。逆光(上)正在出神间,却冷不防被人重重拍在了肩上,有人在我身后问道:“殢将军,你这次回来,家中还好罢?”我回头见是营中的武将,只淡淡答道:“尚好。”“哎——照吾说,夫人娶多了也不是好事,更何况,你家里那位大夫人,还是这个”他朝我比了个手势,看那形容,竟是在说无衣师尹蛇蝎心肠么?我心中不快,忙紧赶几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他似是注意到了,略有收敛,只说起了近日慈光之政事,又向我抱怨贪官污吏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末了又凑近我低声言道:“殢将军,你知不知晓最近朝中的风向?据说大皇子找回来了,你与家中那位,如何打算?”嗯——大皇子?近日殢府实乃多事之秋,自我回来以后,无衣师尹病体反复,击珊瑚与我缘分已断,封光又是落胎休养,家中诸事烦扰,我尚无余力再去关心慈光国事。思及此处,我不动声色的问道:“大皇子是?”他打量了我几眼,才细细说道:“你竟还不知么?大皇子就是哎——就是当初界主失踪了十年的儿子。不知怎么流落到苦境去了,最近才被找回。”“嗯——由何人找回,又由何人能确认其身份呢?”“据说是由凌王迎回的,确认其身份之人,乃是界主原先最为宠信的大太监徐延福。凌王昨日已举了反旗,还昭告天下,说是皇帝失德于天,才会致使慈光境内灾祸连连。他力保大皇子登基为帝,背后还有一个什么靖国神教给他撑腰。”嗯——我心中倏然一惊,上次发生叛乱便是在凌王封地,山高路远,崇山峻岭;我刚驻扎了几天,还未行兵布阵。又收到家信一封,上书府中祸乱,也没心思再领兵围剿,便只能急急赶回。原先斩草未除根,竟给慈光埋下了大患么?现如今凌王趁势坐大,竟敢带头造反,难道——宫中派去替我的武将,已是带兵投奔了凌王么?“殢将军,你嗯——你和家中那位,是站那一边的?”我冷冷瞟他一眼,不答反问道:“先不提吾,朝中诸人如何打算呢?”他见我如此不识抬举,只生硬回道:“殢将军既不愿说,那就算了,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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