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当年那个太医大有问题?”
面前小杌子上坐着的孙妈妈悚然而惊,步怀珺慎重地点点头:“我记得当年父亲突然犯了咳症,母亲慌忙让下人拿着条子去太医院,请来的那位胡太医说父亲不过是风热犯肺,只需吃几副润肺清热的方子。那方子父亲前后吃了三日,夜里却突然咳血不止,还未过多久便身故了。”
“老爷当年的确是突然发病,咳血昏迷后拖了不过一日便去了。”孙妈妈仔细地回忆着:“那胡太医虽说后来又开了药,可老爷已然昏迷不醒,药石自然是无用的了。”
“所以请妈妈与福伯商量,派上两个精明人去太医院设法打听,看看当年那位胡太医如今是否还在院里,平日里常常去的都是哪家府上。”步怀珺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我始终觉得,父亲当年的病有些蹊跷。”
孙妈妈打年轻时起便在步家当差,步彻当年还在世时,孙氏便已经是府里专管节礼往来的管事妈妈,在京城的权贵府中颇有一番人脉,如今虽然步府已然消没了,可仍然有着自己的手腕。
将步怀珺的话一字一句地细细思索过,孙妈妈站起来深深地躬身下去:“奴婢遵命,定然将此人查得清清楚楚。”
主仆二人说完了这般严肃的事情,又坐下说了几句闲话,孙妈妈忽然想起了一事,道:“小姐明日要去松竹寺烧香,奴婢安排了四个丫头和两个仆妇,外加四个家丁跟车,小姐觉得如何?”步怀珺无可无不可,只点点头应了。
次日刚过辰正,步宅那辆马车便从东角门出来,不过一会儿便上了朝阳门大街。马车上坐着的四个丫头除萱草是打小伺候步怀珺,随着京城扬州府来回走了一番的,剩下三个都是这回从扬州府带来的丫头。
几人都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打到了京城平日里也甚少能够出门,如今乘着马车随小姐出门自是新奇,都不由觑了那车帘的缝隙往外瞧。
一个叫落槿的丫头平日里做事勤快,日常也是在步怀珺面前伺候的,因此胆子大些,带着些兴奋问道:“小姐,咱们不是要去外城的松竹寺吗?可这车怎么往北城去了?”
“咱们小姐最是孝顺,眼看着回了京城,去烧香怎能空手去?”坐在对面的萱草嘴快,抢着道:“老爷夫人平日里喜好的东西,那些都在北城才有卖。”
“萱草。”淡淡地敲打了一句那口齿伶俐的丫头,步怀珺温言对那几个丫头道:“我娘平生最喜爱兰草,府中暖房中最多时不下数十盆,都是我爹到处搜罗来的,我娘还曾经在廊下亲手种下了几丛墨兰。听孙妈妈说,有一家花铺子在南居贤坊的胡同里,那家是京城里兰花最多的铺子。”
南居贤坊是京城中颇为市井之所,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普通的平民,因此进了这里,街上的叫卖声、来往的吆喝声便逐渐嘈杂了起来。
车子又行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车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小姐恕罪,前面便是那银阑胡同了,这胡同甚窄马车不得进去,还请小姐下车。”
几个丫头闻言忙掀了那帘子下去,又扶了一身素淡衣裳的步怀珺下车,几个丫头并两个仆妇簇拥着步怀珺向胡同口走去。那胡同入口狭窄,却偏生有人摆了个不大不小的摊子,摊位上铺着一张红纸,上面零零碎碎地放着些八卦、摇卦、龟壳等物,摊主倚着墙闭着眼打盹,身上是一件半旧不新的青色道袍,看起来像个靠算命糊口的中年道士。
“真碍事。”萱草低声啐了一句,几个丫头小心地将步怀珺护在中间,可就在即将要掠过那摊子时,靠墙边坐着的那摊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步怀珺身上:“呵,这位贵人可不一般,命中带煞,贵气灼人,小姐可要卜上一卦?富贵姻缘,包准!”
步怀珺微微一笑,一旁的萱草已经急了眼:“放肆!我家小姐何曾命中带煞?你这昏道士连八字都未看,便在这里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人!”
“非也非也,就算不看八字,有些事情也瞒不过贫道去。”那道士的目光在步怀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山羊胡,慢声道:“这位小姐可是打南面来?可是此前家中变故,自己也遭过大病?贫道冷眼一看便知……”
“罢了。”
步怀珺从几个丫头间走出来,站在那摊子前,随手从袖子中摸出一个银角子丢在那道士面前:“萱草,将我的生辰八字写给他。你还算得出什么,不如一一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布布突然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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