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嘻嘻一笑,问:“你记得我们“明天”(四)接着,菜便一道一道地被送上餐桌。菜的味道其实非常一般,不太好吃。沈懿行笑了笑:“将来带你到马尔代夫的海底餐厅吃,据说环境、菜品和味道都远胜这里。”那边的才是名副其实的水下餐厅,而不只是搭建在海洋馆里边。餐厅都在温暖的印度洋中水下几米处,被一片一片的珊瑚暗礁环抱,真正的海洋生物们在其间穿梭和嬉闹,来来往往的是不一样的鱼群。每当鱼群擦着玻璃划过,人们都会感慨自然之美。游客们都有宽广的视野,享受水下不一样的安宁。在那里,人是在鱼群的中间,而这里,依然还是鱼在人群的中间。符晓说:“沈懿行,你说的哦。”“嗯,我承诺的。”此时,他旁边的“鱼缸”里边,一只海龟静静趴在一丛珊瑚底下一动不动。它的一双眼睛向着两个人的方向一眨不眨,仿佛是承诺的见证者。午餐之后,沈懿行带符晓来到了一间小小的艺术画室。画室大约有五十来平米,大约可以同时容纳十人。四周墙壁不是白的,而是四副巨大的画。画有一些抽象,天上有蔚蓝的太阳,还有飞翔的鱼,地上有金黄的海洋,还有行走的鸟。此外,墙上满满地挂着画,画的内容各有不同,有风景、有建筑、有人物、有植被。窗子外面,北京的天还是灰蒙蒙的,纷杂的电线横亘于半空,仿佛是很多把锋利的刀,将天空切得一块一块的,电线下边,钢铁汽车宛如人造洪流一般,穿梭于万千纵横交错的道路。一外,一里,一灰一彩,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边是真正的人世,而温馨的画室里边,则有一点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室内放着轻柔又舒缓的音乐,有几个人正在静静地画着画。其中几个人的周边还放置着茶点,红茶的热气袅袅地升腾,精致的点心看起来也是分外可口,作画的人偶尔会停下来思考一下,喝两口茶,或者拿起裹着锡纸的点心吃上两口。一对大约四十岁的夫妻穿梭于众人中,男人扎着辫子,女人倒是短发,两人时不时低语着从旁指导大家作画。符晓也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下午约会的内容是画油画吗?”沈懿行问;“可以么?”“当然。”正说着话,画室女主人便走到两人面前,问:“有预约吗?”“有。”沈懿行说,“姓沈。”女主人点了点头,又问道,“有基础吗?”沈懿行说:“学过水粉,但是没接触过油画。”女主人道:“油画和水粉很像的。”说完转向符晓:“那么你呢?”符晓说:“我不会……”“这样,”女主人说,“那么,男孩子画难一点的,女孩子画简单些的。来吧,这边有很多大师的作品,你们各挑一幅进行临摹。男孩子可以选人物或动物画,女孩子可以选风景或静物画。”“不。”沈懿行轻轻地说道,“我们画同一幅。”“嗯?”符晓说,“画一样的?两个人比试吗?不要不要,你会水粉,会把我比下去。”“傻瓜。”沈懿行说,“是两人一起完成一幅画。”“……”女主人稍微愣了下,而后便立刻明白了。她说:“两人一起完成一幅画吗?可以,那还是先挑临摹的对象。”两人随着女主人走到了一张长方形桌子前,而后便看见桌子上铺满了色调各异的油画。画是从书上被裁下来的,其实只是画的照片而已,并没有真实的质感。女主人一边翻一边做着推荐:“夏加尔的这幅《生日》如何?这是表现夏加尔和妻子日常生活的画,早已步入婚姻的他们还像热恋期一样狂热地眷恋着彼此——二十世纪的爱情还是纯真的。”她很“识时务”地选了主题为爱情的一幅画作。符晓看了一看。画面当中,一个女人拿着鲜花,一个男人飞在空中,用扭曲和怪异的姿势吻着地上的女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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