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强自镇定。他到底在紧张什么?沈惊蛰眯眼。她对江立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八年前,十八岁的少年,看起来斯文,其实脾气很差做事冲动,和她那个让人头痛的叛逆期弟弟天天凑在一起,嘀咕着谁家的闺女胸大谁家的闺女腿长。那绝对不是个看都不敢看她的少年。她清楚地记得当年他逼着他父母到她家里找她父母让她做家教的那件事。飞扬跋扈唯他独尊的样子。其实他外表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当了几年警察,老姚又有意的让她把空余的时间用在刑侦学,她可能不见得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少年的青涩模样已经全都不见了,现在的江立,看起来比他这个年纪的人更成熟一些。他那双曾经很招人的丹凤眼不再清澈,年轻冲动时期偶尔翻涌的狠戾全都消失无踪,现在他的眼底甚至有些晦暗。眼神闪烁,脸上的表情忐忑心虚。“我陪你去招待所收拾收拾,先住到我那边。”沈惊蛰沉默后做了决定,她没有吃江立推过来的砂锅,起身找老板娘结账,无视江立看起来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走不走?”结完账回来穿羽绒服的沈惊蛰拧眉,长时间没合眼让她耐心有限,问得时候已经带着不耐烦。怎么就变成这样?犹犹豫豫战战兢兢的样子。江立起身的时候动作很大,板凳滑出半米远,深夜里声音特别大。他怀里还抱着沈惊蛰之前丢给他的软糖,因为用力,软糖糖纸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低头。在光线下他才发现,这软糖的牌子很熟,是他们当年常常吃的那一款。“老钱外调还需要一阵子,这几年我也认识一些记者,顶替他接班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沈惊蛰走出店门后才开口,“春运票不好买,你在我家住几天,什么时候买到车票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江立停住。“听不懂?”沈惊蛰懒得重复,转头看他。江立不再说话,也不再往前走,抿着嘴沉着脸,怀里抱着一堆软糖。巷子里老旧的路灯闪了几下就灭了,巷子里只有积雪的反光,两人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沉默。他个子比她记忆中的高,但是发脾气的样子仍然和记忆中一致。狭长的眼睛瞪着她,昂着脖子抿着薄唇。这倒是让她有了些少年怀念后的软化。“走吧。”沈惊蛰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向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脚步不再停顿。身后的男人在半分钟后又带着软糖窸窸窣窣的追上来,仍然一言不发,但是这一次站到了她边上。他从招待所里拿出那两个巨大无比的箱子看着她的时候,因为紧张鼻翼煽动,舔了舔嘴唇,急促又坚定的宣布:“我不会走的,台里三年合同如果违约要赔一年年薪。”“是真的,因为他们帮我付了上家的违约金,我没钱付违约金。”见沈惊蛰眯眼,他迅速的又补充了一句。“……呵。”沈惊蛰冷笑,扭头就走。身后的男人拉着拉杆箱轰隆隆的跟在她后头,他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后,似乎就安心了。一言不发亦步亦随的跟着,打到出租车后还很顺手的帮沈惊蛰开车门。“……”沈惊蛰动作一顿,到底还是坐了进去,出租车发动后,她才问,问得咬牙切齿,“多少违约金?我倒想知道江大少爷都付不出来的违约金到底会有多少。”“……”江立扭头看车外。沈惊蛰看了一眼一直很八卦的出租车司机,也闭了嘴。罢了,她有的是机会盘问。二十年前,沈惊蛰十岁,江立和沈宏峻六岁。n镇在二十年前还是传统水乡的样子,白墙灰瓦,有些破旧,两三家人挤在一幢楼里,用小而潮的天井隔开。那时候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和下水,自来水和厨房都还是公用的,夏天的时候,男人女人们会各自错开时间,在那个小小的天井里洗澡。沈惊蛰十岁,被划到孩子洗澡的时间,每天洗澡的时候天都还是大亮的,她一直觉得很正常,直到这两天总是隐隐的觉得背后发凉。所以她此刻赤着脚站在天井的青石板上,咬着嘴唇犹豫到底要不要脱衣服。盛暑的季节,她下午又上了体育课,她觉得自己动一动就飘着汗臭味。沈惊蛰皱着眉头咬咬牙,还是脱下了校服衬衫,正准备脱背心的时候,围墙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然后是男人呼痛的声音,和小孩子叫嚷着不要脸的嘲笑声。沈惊蛰反应很快,披上已经弄湿的衬衫两三步爬到围墙上,看到地上躺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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