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好漂亮的花灯。”“当然。这是娘亲给我做的。”“呜,我的也是娘亲做的,可是为什么你的比我好看?”“哎,你别哭啦。反正明天还可以放花灯,我们交换来玩就好啦!”“真的么真的么?咦,不对,不是只能放一天花灯么?啊,你想骗我。”“笨呀!那个海国什么世子来了我们重州,平王说可以连放三天花灯哇。”……萧宁唇上的笑容一滞。她忽觉眼前的花灯十分刺目,它们仿佛在扯开嘴,极尽嘲笑。萧宁倏然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里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她神色微冷,眸光沉寂,像一湖死去的水。夜色沉沉,萧宁心里亦是沉沉。她买了盏花灯。花灯上画了一美人,巧笑倩兮。烛火摇曳,美人眼里波光潋滟,煞是漂亮。萧宁沉吟片刻后,提着花灯回了平王府。夜空星光点点,平王府灯火通明,府邸门前的高高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极为喜气。站在门外的侍仆认出了萧宁,纷纷行礼,随后打开了大门。府内亦是张灯结彩,路经厅堂时,丝竹弦乐从虚掩的纸窗飘出。萧宁脚步一顿,眼眸一瞥,只见厅堂之内,柳如雪与数位重州官员谈笑风生,豪情万丈。萧宁垂眸,抬步回房。如果她从未认识过南宫白,定也会觉得这世间唯一能够与他匹配的人是柳如雪。他们的眼里皆是有着一抹执着,一抹对权力的执着。南宫白需要的也是一位能够助他的贤妻。而她萧宁,无一符合。只是这世间并无如果。柳如雪硬生生地插了一脚是事实,南宫白负她也是事实。南宫白在她心里落下了一结,她心痛,她心疼,她心酸,都被这个心结密密实实地包住。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也解不开此结。但经柳如雪一事,她方知晓,结,何须解?挥刀便是了。萧宁推开房门,刚抬眸,就落入了一双幽幽的黑眸里。手中所执的花灯轻微地一颤,萧宁的心猛然一紧。“笑笑,你去哪儿了?”南宫白点了盏灯,晕黄的柔光刹那间赶走了房里的漆黑清冷。南宫白俊朗的面容映入了眼底。他就像往常一样,温柔而体贴地牵过了萧宁的手,随后微微用力,搂她入怀。萧宁下意识地拿开了花灯。耳侧响起了南宫白低沉轻柔的嗓音。“笑笑。”萧宁眼神却浮起了一抹古怪。她忽觉笑笑二字变得陌生之极。她亦是不明以前怎么会将这难听的二字脱口而出。蓦地,她的目光触及到手里的花灯。花灯上的美人巧笑嫣然,一双水眸含情脉脉。恍惚间,萧宁竟觉像极了柳如雪。她推开了南宫白。南宫白看着萧宁,心中生出了几分恐慌。她的眼神不再是往常的柔情若水,没有了缠绵的情意也没有盈盈的笑意。有的却是如腊月寒谭里的冰冷,黑如墨的瞳眸里似有有层雾气,飘渺而遥远,就如第一次相见时。南宫白只觉眼前的伊人变得陌生了,再也不能握在了掌心里了。“笑笑,”他一顿,这才发现了萧宁手里的花灯。南宫白扬眉,笑道:“原来你是去花灯会了。”“没有。”萧宁放下了花灯,移步到桌前,倒了杯茶,轻轻地抿了几口。南宫白一愣,随即有笑道:“那去哪儿了?”“去看小鱼了。”南宫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笑笑,你是怪我这阵子没陪你?”萧宁抬眸,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南宫白,我们摊开来谈吧。”“谈什么?”南宫白蹙眉。萧宁哂笑,唇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谈柳如雪,谈你们的大婚,谈你的登基大典……”她停了下,眼睛轻眨,“要不,谈我的去留也可。”南宫白一颤,他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道:“我原本是想在登基后再与你说的。我曾答应过你,要风光娶你进宫的。我要我的笑笑和我一起共享荣华富贵,共看大好江山。”萧宁冷笑一声,“那你如何处置柳如雪?”南宫白有些怔忡,他神色古怪地瞧着萧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如雪是一国公主,东宫非她莫属。只是西宫除了名分比东宫略低一层外,权力亦是相等的。所有人我都可以委屈,唯独不会委屈你。”萧宁闭上了双眼,心中是无奈的叹息。这就是她爱了一年之久的男人。一个完全不懂她的男人啊。她缓缓睁眼,深深的看着南宫白。浓厚的眉,漆黑的瞳,挺拔的鼻,单薄的唇,白皙的脸。如此明朗的五官,此时此刻竟在她心底模糊了起来,仿佛有什么逐渐从心底悄悄抹去。她道:“南宫白,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什么西宫,我要离开了。”南宫白眸色一深,他倏然扣住了她的腰肢,双手紧紧地圈住了她。他一字一句地道:“不可能。”萧宁撇过头,不愿再看他。南宫白捏住了她的下颚,硬生生地扳了过来。“笑笑,本王不准你不爱我,也不准你离开。”言讫,他横抱起萧宁,往床上走去。萧宁皱眉,她自是知道南宫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南宫白,放开我。”南宫白不做声。萧宁挣扎。南宫白更为用力,萧宁的手臂上已勒出一道红痕。她皱下眉头。下一瞬,萧宁被抛到了床上。南宫白压了上来,他声音有几分阴戾。“笑笑,本王不会放手。”一夜缠绵过后,萧宁翌日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被南宫白紧紧地搂在怀中,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掌紧扣在她的腰肢之上。她微蹙眉头,身子轻轻地动了下,腰肢上的手掌猛然加大了力度。萧宁抬眸一看,南宫白正睁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瞳眸深幽,似有一层说不尽道不清的复杂神色。萧宁心头万般滋味。她敛了神色,淡道:“你何时回盛京?”曾几何时,也有一人,笑意吟吟地在马车里对她信誓旦旦。他如是说——你若喜欢重州,我便陪你留在这里。南宫白闻言,神色一紧,手掌猛收,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若回盛京,你定也会跟着一起回。你休想离开。”仿佛看出了萧宁心里的决意,南宫白自那日以后,竟下了禁令。萧宁被禁足。除了平王府外,她哪里也去不了。数日后,柳如雪启程回国。离开前,她特意来探望萧宁。如玉的面容依旧美得让人心颤,她嫣然浅笑,美眸波光潋滟。南宫白负手而立,在一旁默默不语,目光却在萧宁和柳如雪间不断游离。柳如雪轻声道:“妹妹,听说你有寒症,要好好修养才是。若需要什么药材,尽管问我拿。宫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你若需要,我回去后便命人送来。”“妹妹”二字,听得萧宁甚是反感。她刚想说些什么时,心中忽起一阵反胃。她握拳忍下,抬眸望向柳如雪,淡道:“谢了。我不需要。”柳如雪依旧浅笑盈盈,眸色却微微一深。目光先是落在梨木桌上的一盘酸梅上,随后若有所思地望了萧宁扁平的小腹一眼。南宫白此时出声道:“笑笑,你先好生休息。”说罢,便送了柳如雪出去。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南宫白回来了,手里多了柄玉骨伞。月白色的缎面,绣有大朵大朵的盛开的夏荷。萧宁一愣,正在抚琴的手略微一抖,一丝颤音从指间泻出,回荡于清冷的上空。他望着她,道:“死者已矣,我已命人烧了数十把伞给秦小鱼。这伞,我记得你甚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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