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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盈盈抢先说道：“咱们宋府的生意竟是这么容易就被挤垮的么？毕竟根基深厚。”

宋老爷摇了摇头，道：“这伙人来路不明，而且很懂宋家经营的路数，掌柜想了不少办法都被破解了。眼下再继续经营下去也无用，倒不如早早闭店，免得蒙受更多损失。”

他见宋眠一直未语，便道：“你有什么见解？”

宋眠道：“我认为不仅仅是竞争对手的原因。各家掌柜的经营手段是否得力？是否知人善任？他们又是否包藏私心？这些，父亲可关注过？”

宋老爷摇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但凡管理者，若是无利可图，那我们将无人可用。对于这些事情，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人都是跟过我的老人，便是沾染些油水也是应当的。这些不是店铺倒闭的真正原因。罢了，这件事我还要和几个掌柜讨论再商量对策。今天我仍旧带着你们去看剩下的铺子，熟悉之后，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宋老爷道：“带着你们随意走一走，看一看，到底没多大用处。要紧的是你们要自己学会做生意的对策和诀窍，在生意场上学会为人处事的风格，这样我将来才能放心把宋家交给你们。所以，我打算今天过后，各给你们二人一间铺子，供你们经营，一个月后，再看你们的经营情况。”

这件事，说是同两人商量，实则是已经确定了的事，自然是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宋盈盈摩拳擦掌，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想法。她一直一来，困于闺阁，且身体虚弱，从小就处处受限。这次宋夫人提议让她来参与，她自己都没想到。宋眠则轻飘飘答应了一声，让宋老爷有些看不惯，道：“世人都说你当年小小年纪就能替你爷爷出谋划策，在我看来不过是歪打正着。既然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你务必要收起你那些自大的念头和浮夸的习气，别总叫人看不起。”

宋眠嘴角微抬，对于宋老爷的话不予置评。

重来一世，对很多事都看淡了。

这边的林妙妙在府中赖了一会儿床才起身，进来伺候的却是另外一个丫鬟了。这丫鬟叫做柳絮，瘦瘦弱弱的，却有一双巧手。听见林妙妙起身了，便机敏地进来伺候着。

“柳月如何了？”林妙妙问了一句。

柳絮道：“柳月大约是被发卖出去了罢。”她吐了吐舌头，道：“我听说她犯了少爷的忌讳。人人都知道少爷是最不喜欢府上的丫鬟们近身的，她昨晚竟然巴巴地想要去gouyin少爷，这不是自不量力么？”

柳絮嘴皮子利索，有什么说什么，很快就把昨晚她听说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林妙妙看着她一边替自己梳头发，一边继续说道：“况且柳月还是姨娘您身边的人，这也太没分寸了。”

“那夫人那头没说什么吗？”林妙妙不知道柳絮的底细，对她说的话也不做什么评论，只是询问。

柳絮笑道：“夫人能说什么啊，姨娘。柳月顶了天就是个丫鬟，触怒了少爷，没叫她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难道还指望着夫人能替她做主不成？”

这话倒是和宋眠说的话对应上了。哪怕是宋夫人派过来的探子又如何，惹怒了主子还是该发落就发落，一个“不”字都说不得。

林妙妙点了点头，是没想到柳月原来也是有志向的。她平日里老是问自己和宋眠有没有成事，没想到自己也是有想法的。林妙妙想到这里，便问柳絮道：“少爷不要丫鬟们近身，那丫鬟中喜欢少爷的多不多？像少爷那般冷清性子，柳月胆子也太大了些。”

☆、第二十一章

柳絮大大咧咧道：“少爷长得俊，又是这府上的主子，喜欢他的人可不在少数。偏生少爷连伺候都不要丫鬟来的，白白碎了不少人的梦呢。”

林妙妙想起之前宋盈盈院中的秋月，还有这次的柳月，沉吟不语。

柳絮见状，怕自己说错话了，找补道：“但是姨娘，她们再肖想也没用处啊。你想，这么多年来，少爷就让你一个人近了身，还给了名分的。这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运气。”柳絮不知道林妙妙被抬为姨娘的幕后事，只当是她伺候宋眠得力，便抬为了姨娘。说着话，语气中不乏羡慕之意。

柳絮是个直爽性子，说话和竹筒倒豆子似的，劈里啪啦说个没完，她来了大半天先不说适不适应，这满屋子里都是她的说话声。林妙妙拿了本书来，坐到书桌前练字。宋眠之前教她识字认字的时候就说过，心不静的时候可以练练字。她写出来的字很稚拙，一笔一划和描花样似的。

柳絮乖觉地替她磨墨，得知林妙妙认字是宋眠教的之后，她讶然道：“少爷对姨娘您的确是不同的，竟是这般有耐心。奴婢听说少爷写得一手好字，当初是师承名门的，在云州城就只收了少爷这一个徒弟，让少爷跟着进学。后来夫人让少爷教导小姐的书法，少爷都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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