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憧为他满上一杯茶,对他说:&ldo;王爷请。&rdo;襄王定了定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只觉得浓淡适宜,齿颊留香,很是不错。但是襄王不似李玄禹,他从来不会那么直白地赞赏别人,他只是眼神略温和地看了周憧一眼。&ldo;王爷觉得如何,可还能入口?&rdo;偏生周憧非要讨个说法。&ldo;勉强入口。&rdo;襄王便如他所愿,评价还行吧。&ldo;让王爷见笑了,草民尚还学艺不精,需得努力。&rdo;周憧也不失望,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要得到襄王的赞扬。&ldo;嗯。&rdo;襄王暗地里踌躇了一下,然后斜着眼尾问他:&ldo;是你对徐德芳说,要个宅子安置你,这是为何?&rdo;努力表现得漫不经心,但是频频造访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ldo;王爷怎生这么问?自然是……&rdo;周憧略微涩然地掩了掩嘴,继续说:&ldo;自然是倾慕王爷,要不怎会不知羞耻地……&rdo;把你弄上床。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倾慕自己,襄王也是愣了。然后极力掩饰自己少见多怪的事实,抬起下巴看向周憧左边的柱子,作目下无尘状:&ldo;你休得胡说,本王岂是你能肖想的,你不过……&rdo;不过区区一女支子,但是说出来好像太伤人,襄王难得把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ldo;草民的身份,确实有碍王爷清誉。但是草民情难自禁,恐不能剪断相思,还请王爷恕罪。&rdo;周憧似是被伤到了,低头苦笑着说,却不曾要放弃的模样。这么个倔强得惹人怜的形象,不说徐公公,连襄王都不忍说出残忍的话来刺激他。但是王爷就是王爷,他虽然多年姻缘不顺,却还没想过去碰烟花之地的男人女人,他说:&ldo;你即便倾慕本王,本王也不会要你的,你……&rdo;他想说,你往后便自己住在这儿吧,当是本王送你的宅子,以后本王就不过来了。&ldo;王爷莫要再说,草民受不起。&rdo;周憧苦涩地笑说:&ldo;我本就不是要求王爷要我,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我的感情而已。&rdo;襄王闻言,沉默了一下:&ldo;既然如此,你便好自为之吧,本王往后,就不再来看你了。&rdo;这些话明显令周憧更加难受,不过他强颜欢笑,并没有失态,而是笑着说:&ldo;好,草民知道了,谢王爷不怪之恩。&rdo;襄王看了看他,也是略微烦躁,他下意识地觉得,还是不要和这个男人有太多交集为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露怯,想要逃避。&ldo;徐德芳,走。&rdo;最后,襄王满腹烦躁地离开了,临走时交代了一下,让徐德芳把房契转到周憧名下。&ldo;哎,奴才遵命。&rdo;徐德芳满肚子疑惑,怎么王爷就不要周憧呢?但不敢现在去打扰,只等上了马车,差不多回到王府的时候才开口:&ldo;我的好王爷,那周公子怎生惹了您,竟是不要他?&rdo;虽说是个男子,但也是个慰藉不是?&ldo;他身份低微,本王为何要他?&rdo;襄王斜了徐德芳一眼,火气竟是有些冲。这火来得莫名其妙,使得徐公公不敢再乱问。回去后,徐德芳为怕襄王怪罪,很快就把西门大街的宅子给过户到周憧名下,并派人把房契给周憧送了过去。想来那周公子,也不知道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身为唯一没有被王爷克死的人,却最终没得到王爷的青睐。哎,徐公公摇摇头不再去想。过了天,一切平静。本以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这日里,襄王状似随口一问:&ldo;那人死了没?&rdo;徐公公眨眨眼,想半天才想起来,王爷可能问的是那位,他说:&ldo;没死,他府上的大厨是咱们府里头厨子的隔房亲戚,听他说了,昨儿那位还吃了两大个猪蹄髈,胃口好着呢。&rdo;襄王听了之后,意味不明地哼了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又日,襄王不经意地问起:&ldo;他死了没?&rdo;徐公公这回很敏捷,把怀里的小本子掏出来报告:&ldo;还活着呢,昨儿上午裁缝给量了身子,准备做衣服。他的身子的尺寸是xxx,xx,xx。下午去了咱们太妃手下的银楼里挑首饰,一共买了两根簪子,一把梳子,还有一个扳指儿。一共花费三千六百八十八两银子。&rdo;给聪明机灵的徐公公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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